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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章感到颈间刺痛，强迫自己心神守一，“道启于妾身：大贝勒代善，心性将为其继室阴柔所蔽，苛待亲子岳托，致其元阳折损；更因与坤位之主气机交感过甚，行止失矩，终引乾纲震怒，当众焚其表章，如燎虚妄之云！
彼时……”
她刻意停顿，加重语气，“潜龙得风云之会，真龙现鳞爪之威！”
“哐当！”
皇太极手中刀终于一偏，刀背磕在桌角。
他死死盯着玉章，眼神惊疑不定，代善与阿巴亥的暧昧，岳托的伤痕，这些他已知！
但“当众焚烧请安折子”
这等未发生且极其耻辱的细节……她竟敢以玄奥的“道”
语预言？若非真有所感，何来此胆？！
巨大的冲击让他心绪翻腾。
他猛地撕开自己衣襟，露出左胸狰狞的箭疤，“此旧创，肺腑为金气所破，几近魂归杳冥！
道…可曾示你？”
玉章心悬于一线，她强迫自己维持沉静，缓缓摇头，目光望向皇太极的右肩：“道未言此伤。
然道示：君八龄于那丹·威勒（七石岭）围猎，念幼弟之弱，舍身迎疯熊之怒，右肩为凶兽利爪所裂，骨现而气不馁！
此乃仁勇发于至性，合于天道！
非人君神箭贯虹，则星陨矣！”
窗外的风声仿佛被吞噬，皇太极脸上的肌肉剧烈抽动了一下。
震惊、骇然、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片幽暗。
他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右肩胛骨。
这件事，是他深埋心底从未示人的隐秘，天地间本不该有第四“人”
知晓。
三更梆子声，冰冷地敲响。
皇太极眼中所有的犹疑在刹那间被一种决绝取代，他一把抓住玉章的手腕，粗暴地将她拽到敞开的木窗前。
寒风灌入，烛火疯狂扑闪着。
他抽出那柄匕首。
刀光一闪，毫不犹豫地割破了掌心，鲜血汹涌而出，在月光下刺目惊心。
“手！”
玉章伸出那只仍在渗血的手。
皇太极将自己的伤口狠狠压在她的伤口之上，两股温热的血瞬间交融，顺着紧贴的掌缘滴落窗台。
他高举着两人交叠的手掌，对着墨蓝天幕上的冷月，一字一句，如同向天地祖灵宣告：
“皇天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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