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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更深的、近乎恐慌的情绪攫住了他——这比跟他刀剑相向、比跟他互相嘲讽对骂要可怕一万倍！
他猛地用力，几乎是用掰的，将云岚从自己身上扯开一点距离，低头审视她的脸。
没有眼泪。
但那双总是藏着算计或冷漠的黑眼睛里，此刻像是落入了星辰的碎片，亮得惊人，还有一种他完全看不懂的、汹涌的情绪在翻滚。
“说话！”
他几乎是低吼出来，试图用凶恶掩盖心底那点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乱，“到底怎么回事？！”
云岚看着他罕见的、近乎手足无措的凶巴巴样子，忽然又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
“没什么，”
她的声音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却异常轻快，“就是突然觉得……”
她顿了顿，像是在寻找合适的词语，最终找到了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新奇却又无比贴切的词。
“……‘饱了’的感觉，真好。”
不是生理上的满足，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安定感。
仿佛漂泊已久的孤舟，终于咬住了锚。
索隆：“……”
他所有的追问和暴躁，都被这句轻飘飘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她那张带着真实笑意的脸，再低头看看自己还抓着她胳膊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
“……疯子。”
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猛地转过身，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大步朝训练室走去，背影僵硬得像一块被扔进火里烤过的钢板。
“砰！”
训练室的门被狠狠甩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甚至盖过了海浪声。
云岚站在原地，看着那扇还在震动的门，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刚才被他抓过的手臂，那里还残留着他滚烫的指温和巨大的力道。
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但眼底的光亮并未熄灭。
她知道，她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用了一种完全出乎他意料、也出乎她自己意料的方式。
但奇怪的是，她并不后悔。
桅杆上，路飞歪着头，困惑地挠了挠脸颊：“索隆怎么跑了？他不喜欢拥抱吗？”
甲板下，娜美打开账本，深深叹了口气，在新的一页上写下：
“索隆·精神超载及疑似害羞逃避费：200，000贝利”
“云岚·无法预估的精神攻击费：500，000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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