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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鹅的天敌,因为他使用的鹅毛笔比二十多个一般作家用的还要多。
他属于文学巨人那一类人,他们都孤独一人,在最可怕的逆境中写的文章也和作家协会所有的作家总数写的一样多。
他在肮脏的乡下客栈里伏案疾书。
他在冰冷孤独的乡下客房里创作出了无以数计的六韵步诗歌。
他的稿纸布满了他在格林威治寄宿的屋子的破地板。
他把墨水飞溅到普鲁士王家住宅的地毯上,还用了大量印有巴士底狱监狱长名字的私人信笺。
当他还在玩滚铁环和做弹球游戏时,尼侬·德·朗克洛[3]曾送给他一笔数目可观的零用钱,让他“买一些书”
,八十年后在同一个巴黎,我们听见他说要买一本大页纸和散装咖啡,以便在无法逃脱的死亡长眠来到之前再写完一部书。
关于他撰写的悲剧、故事、诗歌、哲学以及物理论文,都无需在本书里用整整一章的篇幅加以评论。
他的十四行诗并不比同时期的几十个诗人写得好。
作为历史学家,他的资料并不可靠,而且乏味得很,他在科学领域的探险也只能达到我们在星期日的报纸上看到的那种水平。
但他是愚蠢、狭隘、固执和残忍的敌人,由于勇敢而坚强,他的影响一直持续到1914年的大战之前。
伏尔泰生活的年代是个走极端的时期,一方面是一个极端自私和腐败过时的宗教、社会和经济制度,另一方面是一大批积极但又过分热忱的青年男女,他们想搞个太平盛世,但完全没有实际基础,只不过是一片好心罢了。
他是个不引人注意的公证员的儿子,体弱多病,诙谐的命运把他扔进了鲨鱼和蝌蚪的大漩涡里,要么溺死,要么游出来。
他愿意游出来冲到岸上。
他长期同逆境作斗争的方法常常令人怀疑。
他乞求、谄媚、充当小丑的角色。
但这是在他没有版税和成为文学巨人之前的所做所为。
让这个从来也不为混饭吃而粗制滥造作品的作者扔出第一块石头吧!
这并不是说,伏尔泰为了几块多余的砖块发愁。
在他漫长而繁忙的一生中,他献身于与愚蠢的斗争,经历了无数次挫败,因此不在乎被当众打一顿或是挨了人家扔来的香蕉皮这类小事。
但他是一个不屈不挠、充满了希望的乐天派。
如果他今天在陛下的监狱里消磨了时光,说不定明天就会在驱逐他的同一个宫庭里得到一个名声显赫的职位。
如果说他的一生都被迫去听那些愤怒的乡村牧师骂他是基督教的敌人,有谁知道在塞满了情书的碗橱的某个角落里,说不定扔着教皇赠送给他的一枚漂亮的勋章,以证明他既能遭到教会的非难,也能受到教会的赞许。
这是不足为奇的。
他尽情地领略人间的快乐,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过着奇怪的、丰富多彩的生活。
伏尔泰在血统上属于中间阶层。
他的父亲,由于缺少一个得体的名称,可以称为开私立信托公司的那类人。
他给许多富豪贵族的心腹打杂,兼管他们的法律和财务利益,因此年轻的阿鲁埃(因为这是他家的姓)习惯于接触比自己的家庭境遇稍微好点的阶层,这在后来的生活中给予了他压倒大多数文学对手的有利条件,他的母亲是一个叫德·奥玛德小姐的人。
她是个穷姑娘,没给丈夫带来一分钱的嫁妆。
但是她的姓前有一个小小的“德”
字,所有法国中产阶级(和一般欧洲人,特别是为数不少的美国人)对此都肃然起敬,她丈夫觉得获得这样的奖赏是相当幸运了。
她的儿子也沉浸在被封为贵族的祖辈给他带来的荣耀里,他一开始写作就把带有平民色彩的弗朗索瓦·玛丽·阿鲁埃改为更具有贵族特色的弗朗索瓦·玛丽·德·伏尔泰,但是他如何更改、在什么地方更改了自己的姓氏,还是一个不解之谜。
他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伏尔泰非常喜欢姐姐,她在母亲去世后一直照料他。
他哥哥是詹森教派的忠实牧师,非常热情和正直,但伏尔泰讨厌他,这是他尽量不在父亲名下生活的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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