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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放下了手中的话筒，看着前面放着情歌的屏幕，忽然出声道：“陈哲。”
“嗯？”
“我们后来……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有点小，但陈哲却听得真切。
即使当时在绝境时面对恐虐眷属泯灭都能强行镇定自若的陈哲，这时肉眼可见的慌了。
“我们……啊哈哈，我们可倒霉了，说实话，如果你还有其它机会，我真的建议你别去我们公司，我们一起做的游戏，再过一年多就会被干掉。”
陈哲想要来一波战术喝水，结果拿起水杯却发现早已喝完了。
他有些尴尬地抿了抿蓦然有些干涩地嘴唇，看了眼小季，发现对方依旧直直地看着前方，等着自己说下去。
“说来，在我穿越的那一天，就是我和我们项目一起被公司裁掉的日子，那天我收拾好东西，还是你来送的我，你毕竟是PM，好转项目就下来了，羡慕啊哈哈。”
他犹豫了一些，最后还是一五一十地说道：”
本来你说我们再在一起吃个饭，我想想还是算了……”
就在这时，一直直视着前方的小季忽然猛地转过头看向陈哲，打断了他的话语。
“为什么？”
包厢里的情歌在此时恰好放完，在歌曲衔接中间短暂的寂静中，她声音中的颤抖显得那么得明显。
恍然间，陈哲想起了自己被裁那天，在公司的电梯即将关闭时，那天电梯外的小季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当时颤抖的眼神，和现在的她一模一样。
为什么？
陈哲沉默了。
直到下一首歌缓缓播放时，他才说道：“我们一起想做的一切，好像都成功不了。”
他苦涩地笑笑，放下水杯靠在了沙发上，怅然若失。
“《星空国》无人问津就算了，我们一起做的游戏，我们一起加班加点，再一次构筑的世界，在公司的一声令下全都躺进了冰冷的数据库里。”
“我甚至知道，你私下给游戏写了首歌，准备正式上线的时候唱。
但到最后都没有用上，我画的角色，场景，项目组所有人的努力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一想到我们所做的一切，就像我们的作品一样，在这个世上毫无存在的痕迹……感觉自己一直在失败，不知道该怎么办。”
压抑，沉闷，这种词本不该出现在Ktv的包房里，但却切实地在两人之间回荡着。
良久，小季轻轻点了点头，“好，明白了。”
她们都知道陈哲还有更现实的问题没有说。
比如裁员后他何去何从，比如即使家道中落她家也来自大城市，而他却来自偏远地区的小城市等等……
小季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复杂到陈哲看不清其中的意味。
“但是，你的《星空国》和《星空战士》的世界观，在这个世界实现了不是吗？听说是你的女主角洺，出现在你面前把你拉到这个世界来的？”
“嗯，是的。”
那天的洺虽然还是如冰山般寒冷，但当笔下的女主角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梦想崩塌的废墟。
陈哲现在想到那一天的场景，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笑笑，“虽然听上去魔幻，但当知道她真的是洺后，我毫不犹豫地就被我拉过来了。”
小季却回道：“我当然理解，你知道吗，那天我看到林泠的时候，和你当时第一次看到洺的心情，我猜是差不多的。”
“那天我看到林泠的时候，就有种宿命般的感觉。
这个世界居然有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星空战士，还留着我最喜欢的红发。
我看着她举起剑守护想要保护的人，看着她在舞台上歌唱给民众带来笑容，那就是我梦想中，自己的摸样啊。”
陈哲似乎在小季的眼中，看到闪烁的泪光。
但她却露出了一个释然般地笑容，由衷地说道，“谢谢你陈哲，让我看到了自己梦想延续的样子。”
梦想延续吗……
在陈哲怔怔的眼神中，林泠恰好在此时带着拎着酒的服务员走进了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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