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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早应该明白,如果不想失望,从一开始就不该有任何希望,这个道理放在任何人任何事上都是成立的。
楚格发觉,虽然工作的压力消失了,但虚无感却乘虚而入,她现在有大把的时间胡思乱想。
为了遏制住这股自怜自艾,也为了打发时间,她跟着桑田瞎混了一阵。
也正是在这段日子里,她惊讶地发现桑田的社交圈子大得夸张,桑田的大多数朋友她都不认识,一个礼拜下来吃饭的人几乎没重复过。
在欢闹喜乐的氛围里,楚格细细回想了自己的朋友圈子,有点儿好笑,除了几位关系尚可的前同事,在外地的晓茨,就只剩下桑田。
原本挤在桑田的饭局里一起吃喝玩闹也不是什么坏的选择,大家都是很有意思的年轻人,也都很热情,相处起来其实蛮开心的。
问题就出在楚格自己藏不住心事,非要向桑田倾诉和苏迟那天的“约会”
,结果不但郁闷没得到纾解,还被桑田拿来当玩笑调侃。
桑田讲话一向直率,没有任何恶意,但楚格还是敏感地觉得自尊心有点儿被刺痛。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她知道桑田说的是事实,无可辩驳——他们确实只是一起喝了杯咖啡而已。
苏迟既没有暗示什么,也没有承诺什么,道别的时候讲几句客气话不也是人之常情、基本礼貌吗?楚格觉得自己这么认真,实在是有点儿矫情。
当她冷静下来,一切外出活动都显得索然无味。
被动地等待苏迟邀约没意思,参加桑田的朋友聚会也一样没意思。
楚格花了一整天在公寓大扫除,擦了灰,拖了地,扔了很多堆积很久又毫无用处的杂物,心里格外畅快。
做完这些,她直接躺在地上睡了一会儿,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订了一张明天下午的车票。
她要去看晓茨。
定下这个行程后,楚格暂时忘掉了那些略微苦涩的烦恼。
她振作起来,快速地整理了一些没怎么穿过的衣服,有几件连吊牌都没拆,全是以前在购物APP上发泄式瞎买的。
还有一双麂皮材质的球鞋,非常清新的森林绿色,甚至没从鞋盒里拿出来过。
这是从代购手里预订的,也不知道该说是高估了物流速度,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耐心,等它漂洋过海抵达她的手里时,她已经没那么喜欢了。
她将这些东西通通装进了大容量的行李包,打算都带给晓茨。
从很早以前,晓茨就反复表达过自己喜欢楚格的穿衣风格,夸赞她浑身清爽利落、没有累赘,比那些只会跟着风向走,往身上拼命堆砌流行元素的做法要高级多了。
楚格擅长用配饰点缀款式简单的衣服,穿素净的衬衣会戴一对造型夸张的耳饰或大串的项链,夏天穿白色裙子,就用一条热带花卉图案的丝巾在腰间打个结当腰带。
她偶尔也穿图案繁复、色彩艳丽
的衣服,这时就要做减法,只在手腕上缠一根素链子。
进入职场初期,楚格还延续着学生时代的志趣。
存了半年的钱,眼看买房买车都远远不够,干脆去宝格丽买了一只白陶瓷戒指,用银链子穿着当项链戴,简明又大方。
随着工作越来越忙,活儿又多又累又琐碎,人被磨得没有一点儿闲情逸致,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市场和工地,这些地方都是精致的反义词——楚格从此脱胎换骨,只穿最禁脏耐磨的衣服裤子和最适合走路的鞋。
她在衣柜里兴致勃勃地挑拣着,全然沉浸在兴奋中,但她忽略了一个冷酷的事实:以晓茨现在的生活状况,她大概没什么时间和心思花在装扮上。
周五的傍晚,列车准点到站,等楚格走出车站,天色已经黑透。
晓茨发来一条语音信息,抱歉地说:“我还不知道几点能走,你先去我家等我吧,我早上把备用钥匙藏在楼道的电表箱里面了,你自己开门。”
楚格简短地回了一个猫咪说“OK”
的表情包,轻车熟路地走向了公车站。
晓茨租的房子在一个年份久远的老小区,曾经是某个单位的宿舍楼,居民大多是上了岁数的老年人。
天气好的时候,他
们爱坐在楼下晒太阳,那幅画面总让人觉得像是一部二十世纪的电视剧。
这种老社区环境单纯,没有社会闲杂人员,出于年代的原因往往都靠近市中心,地理位置方便,租金便宜,然而最大的问题是房子本身——房龄实在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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