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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格不遇时代的连城幻影(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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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借鉴了自然主义文学创作手法,以植物为象征进行“文艺推理”

风格抒写的《宵待草夜情》出版,并于翌年被授予第五届“吉川英治文学新人奖”

上述作品的情节背景均设定在大正末期至昭和初期,那时的日本还残存着旧时代气息。

这些作品透过极其细腻的笔触,以一场场冷酷的谋杀戏码为表,以一段段像火花一样燃烧殆尽的孤独男女的纠葛悲情为里,赋予了作品人物浪漫唯美的丰富底色,其中充溢的一言难尽的乡愁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1984年,连城以描写两位女性复杂心理的恋爱小说《情书》获得第九十一届“直木奖”

,当时的评委山口瞳这样评价:“我曾经说过,他是时候考虑摈弃推理了。

让我感到高兴的是,这次的短篇集里没有谋杀,文字功力也有了很大进步。”

另一位评委水上勉也表达了近乎相同的观点:“没有了推理的羁绊,使作者拥有了更大的世界格局,他笔下的人物情感反而更让人着迷。”

受这种专业评语的影响,对于之前不曾读过连城作品的读者来说,产生了他就是一位恋爱小说家的错觉,甚至使得一些推理迷认为连城已放弃自己的初衷,从推理小说完全转向了恋爱小说的创作。

这其实是非常大的误解,在笔者看来,他只是让推理元素隐于幕后,不再像幻影城时期那样外露。

换个角度来看,即便是他在早期以推理为旨趣创作的小说中,成年男女犯罪的动机也多因感情问题而起。

因此,毋宁说连城自《情书》起风格丕变,倒不如将此中表象归结于作家在恋爱、推理两个文类的糅合方面,愈来愈体现出高超的“玩转”

技巧。

以《情书》为分界点,该作之前的创作可以被视为连城作家生涯的磨合期(1978—1984)。

这种磨合,一方面是写作技巧上的琢磨精进,另一方面则是在前述两大文类之间的“游弋”

如果说连城以《一朵桔梗花》和《鼠之夜》为代表的短篇集所呈现出的是恋爱与推理平分秋色的面貌,那么其以处女作《暗色喜剧》和实验之作《以“我”

为名的变奏曲》为代表的长篇小说则更能体现“纯粹推理”

的醍醐味。

在《情书》收获大众小说界普遍认可后,连城头顶恋爱小说家的光环,进入了创作的成熟期(1984—1996)。

这一时期的作品总数逼近40部,约占其作品总数的三分之二,主要包括《**之夏》《落花》《柏林黄昏》[15]等。

如尚未休眠的富士山,这些作品迸发出了足够熔化读者心房的大量熔岩,尽情展现出“文学火山”

的壮丽之美。

在爱情与推理的平衡关系上,连城也表现得更加游刃有余——人物的面纱被一层层拨开,事件的真相也跟着一次次翻转,往往只有等到作品的最后一句话、一个标点,读者才能将整个故事看个通透。

诚如人心有表里、人性有明暗,作品剧情的衍化推动,就是由表及里、由明至暗,这一特点贯穿了他所有的优秀作品。

接近世纪之交,随着社会风尚和价值观的变化,逐渐远去的昭和时代的男女情感,已不再被世人关注。

在以《隐菊》摘得第九届“柴田炼三郎奖”

后,受家族事务和创作瓶颈双重影响的连城又一次毫无征兆地从文坛消失[16]。

这段时期是连城的沉寂期(1996—2002),作品数量锐减。

直到2002年春,连城才凭借连续发表《白光》和《人间动物园》这两部长篇小说,强势回归推理文坛。

此番“复出”

后,他将创作重心转向长篇领域,其风格也更趋多面化。

在连城的回归期(2002—2012)[17],最值得推荐的当属“最想读推理小说!”

年度榜单的冠军之作《蜜》,一部难辨真假的误导型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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