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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用一片黑做背景;但那黑是活的不是死的。
黑里渐渐透出黄黄的光,像压着的火焰一般;在这种光里安排着他的人物。
像这样的光影的对照是他的绝技;他的神秘与深厚也便从这里见出。
这不仅是浮泛的幻想,也是贴切的观察;在他作品里梦和现实混在一块儿。
有人说他从北国的烟云里悟出了画理,那也许是真的。
他会看到氤氲的底里去。
他的画像最能表现人的心理,也便是这个缘故。
毛利丘司里有他的名作《解剖班》《西面在圣殿中》。
前一幅写出那站着在说话的大夫从容不迫的样子。
一群学生围着解剖台,有些坐着,有些站着;毛着腰的,侧着身子的,直挺挺站着的,应有尽有。
他们的头,或俯或仰,或偏或正,没有两个人相同。
他们的眼看着尸体,看着说话的大夫,或无所属,但都在凝神听话。
写那种专心致志的光景,维妙维肖。
后一幅写殿宇的庄严,和参加的人的圣洁与和蔼,一种虔敬的空气弥漫在画面上,教人看了会沉静下去。
他的另一杰作《夜巡》在力克士博物院里。
这里一大群武士,都拿了兵器在守望着敌人。
一位爵爷站在前排正中间,向着旁边的弁兵有所吩咐;别的人有的在眺望,有的在指点,有的在低低地谈论,右端一个打鼓的,人和鼓都只露了一半;他似乎焦急着,只想将槌子敲下去。
左端一个人也在忙忙地伸着右手整理他的枪口。
他的左胳膊底下钻出一个孩子,露着惊惶的脸。
人物的安排,交互地用疏密与明暗;乍看不匀称,细看再匀称没有。
这幅画里光的运用最巧妙;那些浓淡浑析的地方,便是全画的精神所在。
冉伯让是雷登(Leyden)人,晚年住在亚姆斯特丹。
他的房子还在,里面陈列着他的腐刻画与钢笔毛笔画。
腐刻画是用药水在铜上刻出画来,他是大匠手;钢笔画毛笔画他也擅长。
这里还有他的一座铜像,在用他的名字的广场上。
海牙是荷兰的京城,地方不大,可是清静。
走在街上,在淡淡的太阳光里,觉得什么都可以忘记了的样子。
城北尤其如此。
新的和平宫就在这儿,这所屋是一个人捐了做国际法庭用的。
屋不多,里面装饰得很好看。
引导人如数家珍地指点着,告诉游客这些装饰品都是世界各国捐赠的。
楼上正中一间大会议厅,他们称为日本厅;因为三面墙上都挂着日本的大辐的缂丝,而这几幅东西是日本用了多少多少人在不多的日子里特地赶做出来给这所和平宫用的。
这几幅都是花鸟,颜色鲜明,织得也细致;那日本特有的清丽的画风整个儿表现着。
中国送的两对景泰蓝的大壶(古礼器的壶)也安放在这间厅里。
厅中间是会议席,每一张椅子背上有一个缎套子,绣着一国的国旗;那国的代表开会时便坐在这里。
屋左屋后是花园;亭子,喷水,雕像,花木等等,错综地点缀着,明丽深曲兼而有之。
也不十二分大,却老像走不尽的样子。
从和平宫向北去,电车在稀疏的树林子里走。
满车中绿荫荫的,斑驳的太阳光在车上在地下跳跃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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