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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胜利来的太快。
张庸之前也不敢透露的太多，免得自己太神棍。
所以，当日寇天蝗宣读终战诏书以后，大部分的华夏国府高层，其实是半信半疑的。
希望消息是真的。
但又担心是假的。
...
海风穿过守望洲的防波堤，带着咸涩与铁锈的气息。
李婉然已不再每日去窗边坐着了。
她将那枚无源录音机埋在屋后沙土里，上面种了一株从零点湖带回的晶体芽苗。
它长得极慢，却始终活着，叶片边缘泛着微弱的虹光，仿佛在呼吸某种古老频率。
她的身体愈发衰弱，行走需倚拐杖，说话也常停顿喘息。
但眼神依旧锐利，像能穿透时间的雾障。
人们说她老了，可她知道??自己正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状态，如同潮退后的礁石，裸露出从未被看见的纹路。
2176年春末，全球共感网络记录到一次异常波动：所有接入者在同一秒内经历了“记忆闪回”
。
不是自己的记忆，而是陌生人的片段??一个男人梦见自己是五岁孩童，在战火中紧握母亲的手；一名少女突然听见一段用维吾尔语低语的祷词，而她从未学过这门语言；甚至有婴儿在啼哭中发出成年男声的叹息。
这次事件持续仅0.3秒，却覆盖了超过八亿人。
科学家称之为“交叉回响”
，认为这是阴影档案馆与共感网络之间产生了某种量子级共鸣。
更诡异的是，事后统计发现，那些经历闪回的人中，有97%在接下来一周内主动前往档案馆提交了一封信。
陈屿连夜赶来，面色凝重。
“这不是融合，”
他说，“是交换。
我们给了‘不愿被看见’的情绪一个安放之地，现在它们开始反哺了。”
李婉然坐在藤椅上，指尖轻轻摩挲拐杖头雕刻的小鸟??那是林小雨幼年送她的生日礼物，木料来自她老家院中的梨树。
她闭目良久，才开口：“所以，她在教我们另一种共感？不是共享喜悦，而是代偿痛苦？”
“也许。”
陈屿低声说，“但她的方式越来越不可控。
昨天，冰岛一位持灯者在冥想时突然背诵出一首十四行诗，作者是十七世纪一位死于瘟疫的英国诗人，而这名持灯者连英文都不太会读。”
“那就说明，”
李婉然睁开眼，“有些话沉得太久，必须借别人的嘴说出来。”
陈屿沉默片刻，终是点头离去。
当晚，李婉然做了一个梦。
她站在一片无边的黑色草原上，天空没有星月，只有无数漂浮的文字碎片，像是被撕碎的日记页，在风中缓缓旋转。
每一片都写着一句话：
>“我不敢告诉他我失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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