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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没人相信真相，那么谁掌握话语权，谁就是‘真理’。”
“那你告诉我，”
曲涧磊疲惫地闭上眼，“我们现在说的话，还能被相信吗？”
凌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走向殿外。
三天后，他在西北荒原找到了那个扫墓的老者。
那人依旧衣衫褴褛，双手布满冻疮，正一捧一捧地清理坟前积雪。
见到凌云，他只是抬头看了眼，便继续低头劳作。
“你是朗脉。”
凌云说。
老者动作一顿，随即苦笑：“曾经是。”
“你的意识碎片已经脱离控制，正在利用人们的怨念制造混乱。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一旦负面情绪积累到极致，可能会引发‘心魔潮’，整个厚德界的修士都将陷入癫狂。”
“我知道。”
老者轻声道，“但我阻止不了。
那部分……已经不属于我了。
就像你砍断一条毒蛇的头，可它的身体还会抽搐很久。”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下那些证据？为什么要推动这场风暴？”
“因为我错了。”
老者终于停下手中的活计，抬头望向远方天际，“我以为只要赢了，就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当我真正跌入深渊时，我才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让人畏惧，而是让人愿意追随。
而我……早已失去了被追随的资格。”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石牌，上面刻着三个字：**赵清羽**。
“这是我为他立的碑。
我没资格写我的名字，只能替他守这座坟。
他本不该死，是我趁他心志虚弱时侵入梦境，诱导他走向断渊谷。
我说服他相信我能赐予他力量，结果……我只是把他当成了容器。”
凌云看着这个曾经呼风唤雨的真尊如今卑微如尘，心中竟升起一丝怜悯。
“如果你真心悔悟，就该站出来，亲手终结这一切。”
他说，“用你剩下的力量，切断那些碎片的联系，向所有人坦白真相。”
老者摇头：“没人会信我。
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败者，一个疯子。
我说的话，只会被认为是新一轮的诡计。”
“那就让我来替你说。”
凌云握紧拳头，“我会带着你的供述，走遍七大支系，登上商盟议会，告诉他们这场风暴的源头在哪里。
我不保证他们会听，但至少，我们要试一次。”
老者怔住，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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