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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2章
尽管已经知道，但亲眼证实，苏渊的脑子还是嗡了一下。
他的目光瞬间钉在那两个婴儿身上。
两个孩子都醒着，粉雕玉琢，异常可爱。
男孩耶律玄的眼睛像极了耶律嫣然，深邃而明亮，正好奇地啃着自己的小拳头，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男人。
女孩耶律华则更像苏渊一些，眉眼间依稀有他的轮廓，显得文静些，眨巴着大眼睛。
一种难以言喻的、汹涌的、源自血脉最深处的悸动，瞬间击中了苏渊。
那是他的骨血，是他生命的延续！
无论他们的到来是多么的不合时宜，甚至源于一场算计，但看着那两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所有的政治算计、恼怒不满，在这一刻似乎都被一种最原始的父爱所淹没。
他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想要触碰孩子们娇嫩的脸颊。
耶律玄似乎不怕生，竟然伸出小手，抓住了苏渊的手指，发出咿呀的声音。
耶律华也歪着头看着他。
这一刻，苏渊的心仿佛被最柔软的东西填满了。
他在临渊城已有子女，但每一次新生命的到来，每一次与亲生骨肉的初次相见，所带来的震撼与柔情都是独一无二、无法抑制的。
他抬头，看向耶律嫣然，眼神极其复杂，有震惊，有恍然，有被算计的愠怒，但更多的，是一种看着孩子母亲的特殊情绪。
“你......还真的如愿了......”
他想起了耶律嫣然异常热情地劝酒......
耶律嫣然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默认了。
“我......我需要一个最强大的继承人。
也需要......确保北辽与大华之间，永远有一条斩不断的纽带。”
她的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却掩不住其中的自私与算计。
苏渊沉默了。
他看着怀抱着两个孩子、显得有些脆弱又异常倔强的耶律嫣然，又低头看看对他露出无齿笑容的儿子和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怒火吗？有的。
但看着孩子，那怒火又无法彻底燃烧起来。
无奈吗？满满的。
这女人总是能用最出人意料的方式将他拖入复杂的境地。
但还有一种......奇异的联系。
他们之间，因为这两个孩子，再也无法仅仅是盟友之间的关系了。
良久，苏渊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沙哑：“孩子......很好。”
他伸出手，这一次，不是触碰，而是直接从耶律嫣然怀中，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儿子耶律玄，然后又示意乳母将女儿耶律华也递给他。
他笨拙却又无比珍重地抱着这一双儿女，感受着他们小小的、温暖的身体，心中父爱的浪潮汹涌澎湃，几乎要将他淹没。
耶律嫣然看着他抱着孩子，眼神温柔又复杂，轻轻补充了一句：“他们很健康，也很乖，很少哭闹。”
苏渊没有再看她，全部心神都落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他逗弄着儿子，儿子咯咯直笑；他轻抚女儿的脸颊，女儿安静地看着他。
殿内一时只剩下婴儿咿呀的声音和男人低沉温柔的轻哄声。
北疆的风雪似乎都被隔绝在外，这一刻，铁血帝王的心中，只剩下了最柔软的角落。
而他与北辽女王耶律嫣然之间，那本就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因为这一双儿女的存在，变得更加深刻、复杂，也注定了未来更加紧密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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