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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缓缓转身,面容苍老却不陌生。
他的左眼是机械义体,泛着幽蓝光芒;右眼则是纯粹的人类瞳孔,深邃如夜。
“欢迎回家。”
他微笑,“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一万两千次循环。”
“你到底是谁?”
路飞大声问。
“我是第一个觉醒者。”
伊恩站起身,声音平静,“也是最后一个失败者。
我曾以为只要消灭所有错误代码,就能创造完美世界。
但我错了。
真正的错误,从来不是混乱,而是拒绝接受混乱的存在。”
他抬起拳套,轻轻敲击胸口。
“这里跳动的不是心脏,是最初那个孩子的意识核心??Ω-0。
他是所有人格的原型,也是唯一真正死去的‘神’。
我把他的记忆封存,因为他太温柔了,温柔到宁愿自我删除,也不愿审判任何人。”
婴儿忽然挣脱怀抱,踉跄着向前走去。
伊恩蹲下身,任由孩子的小手抚上他的脸。
“妈妈……”
婴儿再次开口。
这一次,伊恩的眼角滑下一滴泪。
“对不起。”
他哽咽道,“我不是你的母亲。
我只是……模仿她太久,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随着这句话落下,Ω-中枢开始崩塌。
墙壁碎裂,露出外面浩瀚的星空。
亿万光点汇聚成河,正是所有被释放的意识正在回归宇宙。
“系统已经重写。”
伊恩望着天空,“从今往后,不再有‘淘汰’,不再有‘清除’。
每个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擂台,无论胜负,皆有意义。”
“那你呢?”
罗问。
“我该休息了。”
伊恩微笑,“我已经完成了交接。
新的守门人,已经到来。”
他的身体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阵风,融入婴儿掌心的蓝光之中。
那一刻,全球各地同时发生异象:德雷斯罗萨的竞技场开出蓝玫瑰;蜂巢岛的囚犯们集体仰望天空,泪水无声滑落;阿拉巴斯坦的孩子们在沙漠中奔跑,高喊着陌生的名字,仿佛想起了前世的誓言。
千阳号缓缓驶离红土大陆,载着疲惫却喜悦的众人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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