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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示后”
,是指史学的经世作用;所谓“难”
,所谓“重”
,所谓“笔削之士,其慎之哉”
,是强调史学的求真。
从这里不难看出,刘知幾是把史学的求真视为史学的经世的基础。
换言之,如无史学的求真,便无以谈论史学的经世;求真与经世是密切联系的,在总的方向上是一致的。
《史通》作为一部史学理论著作,在许多地方都是在阐述这个道理。
宋人吴缜论史书有三个标准,一是事实,二是褒贬,三是文采。
他认为,事实是一部史书的根本,有了这一条,才不失为史之意。
他说的褒贬,是著史者的价值判断,其中包含着史学经世的思想,而这些都应以事实为基础。
吴缜认为,一部好的史书,应当做到这三个方面,也就是说,这三个方面是应当统一起来,也是可以统一起来的[41]。
吴缜所论,同刘知幾所论相仿佛,都强调了史学的经世以史学的求真为前提。
这就是说,史学的经世与史学的求真不是抵触的,而是协调的、一致的。
在中国史学上,也确有为着“经世”
的目的(这常常表现为以政治上的某种需要为目的),而不顾及甚至有意或无意损害了史学的求真的现象,但这并不是中国史学的主流,而且它有悖于本来意义上的史学经世思想。
在阐说史学的求真与经世的关系时,中国古代史家还有一点认识是十分可贵的,即史学的经世固然以史学的求真为前提,但史学的经世并不等于照搬历史或简单地模仿历史。
司马迁指出:“居今之世,志古之道,所以自镜也,未必尽同。
帝王者各殊礼而异务,要以成功为统纪,岂可绲乎?”
[42]这是中国史家较早地、明确地指出了,以历史为借鉴与混同古今的区别。
可见,中国史学的经世主张,并不是劝导人们去搬用历史、模仿前人而已。
关于这一点,清人王夫之有很深刻的认识,他在《读通鉴论》的叙文中写道:
引而伸之,是以有论;浚而求之,是以有论;博而证之,是以有论;协而一之,是以有论;心得而可以资人之通,是以有论。
道无方,以位物于有方;道无体,以成事之有体。
鉴之者明,通之也广,资之也深,人自取之,而治身治世,肆应而不穷。
抑岂曰此所论者立一成之侀,而终古不易也哉!
[43]
对于这段话,可以作这样的理解:史学的资治或经世,本有恢廓的领域和“肆应而不穷”
的方式,不应对它采取狭隘的、僵化的态度或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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