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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史学不断走向社会、深入大众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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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学在发展过程中,从内容到形式,存在着不断走向社会,不断深入大众的趋势,这是中国史学发展的又一个重要规律。
例如,史学在广阔的社会层面上对大众文化的发展产生影响,其中以对通俗文学和蒙学读物影响更为突出,可以看作是这个规律的一种表现。
史学对通俗文学的影响,从敦煌变文到宋元话本可以看得十分了然。
唐代寺院中盛行着一种说唱体作品,乃是俗讲的话本。
所谓变文,是这种话本的一种名称,按习惯说法,仍称变文。
变文取材于佛经故事、民间传说,也取材于历史故事。
从王重民、王庆菽、向达、周一良、启功、曾毅公几位学者所合编的《敦煌变文集》所见,前三卷所收23种变文均为历史故事,按有说有唱、有说无唱、对话体编次。
这种以历史故事为内容的变文,有的直接取材于正史而铺张以民间传说,又益以唱词,连缀成篇,有说有唱,很是生动。
例如,《敦煌变文集》卷一所收《伍子胥变文》,其基本内容是根据《史记·伍子胥列传》加工、创作而成。
《伍子胥变文》从楚平王为太子娶妇而自纳为妃说起,至吴王夫差赐伍子胥死而越将灭吴,以下阙文。
这与《史记·伍子胥列传》所记,在主要事实上是吻合的。
《敦煌变文集》的前三卷中,其他如《汉将王陵变》、《捉季布传文一卷》、《李陵变文》、《韩擒虎话本》等,也都同《伍子胥变文》一样,与有关正史的传记有密切的关联。
历史题材成为俗讲创作的一个重要内容,这种俗讲既有史实为依据,又有文学的创作,是史学与文学结合的产物。
在这一点上,它与宋元话本中的讲史不仅有相似之处,而且有源与流的关系。
宋元话本,是说话人的本子。
事实上,不论是说话人,还是话本,在唐代都已经出现了。
有件很有兴味的事情可作证明,安史之乱中,在官军收复长安后,唐玄宗从四川回到长安,虽是做着太上皇,但政治上的失落感却使他异常抑郁,史载:“太上皇移仗西内安置,……每日上皇与高公亲看扫除庭院,芟薙草木。
或讲经、论议、转变、说话,虽不近文律,终冀悦圣情。”
[11]说话和转变(说唱变文)并列,足见说话已很流行。
至于话本,上面说到的《韩擒虎话本》,有人也认为就是唐代的话本。
话本与变文之间的联系,还可以有一些其他的证明,这是一个很突出的例子。
从史学对通俗文学的影响来看,话本与变文中都有关于历史题材的内容,这是它们相同的地方,但话本中历史题材的内容更丰富了,以致有“讲史”
(或称“演史”
)的专称,这是它们不同的地方,说明了史学影响通俗文学趋势的加强。
北宋京城中,以讲史著称的有孙宽、孙十五、曾无党、高恕、李孝祥;也有以专讲一部话本出名的,如霍四究说《三分》(即《三国志》)、尹常卖说《五代史》[12]。
苏轼《东坡志林》卷一记当时“说三国”
的影响极为生动,他写道:“王彭尝云:‘途巷小儿薄劣,其家所厌苦,辄与钱令听古话。
至说三国事,闻刘玄德败,颦蹙有出涕者;闻曹操败,即喜唱快。
’”
可见关于三国的讲史,已真正深入大众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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