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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怕。”
他说,“怕承认自己错了。
怕那些年坚持的东西,最后变成一场笑话。
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错误,不是选错了路,而是明明看见别人走通了,还非要说那是歪路。”
雨势渐弱,雷声远去。
第二天清晨,金安桥出现在汉能总部会议室,面对十几位董事的目光,他没有辩解,也没有推诿,只说了一句:“从今天起,成立‘新源项目组’,全面启动钙钛矿技术研发,目标??两年内实现量产。”
全场震惊。
有人质疑:“可我们还有百亿资产绑在薄膜线上!”
“那就止损。”
金安桥平静道,“企业存在的意义,不是守护过去,而是奔赴未来。
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谈何引领行业?”
散会后,他独自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接通。
“叶开。”
他喊出这个名字,语气复杂,“我想见你一面。”
***
三天后,杭州西溪湿地旁的一家茶馆里,两人相对而坐。
窗外细雨绵绵,荷叶轻摇。
“我以为你会等我上门。”
叶开笑着倒茶。
“我老了。”
金安桥坦然,“有些姿态,不必再摆。”
他开门见山:“我要做钙钛矿,但我缺人、缺工艺、缺时间。
你能不能……合作?”
叶开抬眼,认真打量着他。
这个曾经站在行业巅峰的男人,此刻眼神里没有傲慢,只有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吗?”
叶开忽然开口,“不是你们打压我,不是舆论抹黑我,而是明明有更好的技术可以改变世界,却因为门户之见、利益纠葛,硬生生拖慢五年、十年。”
金安桥点头:“我懂。
所以我来了。”
叶开沉吟片刻:“我可以开放部分非核心专利授权,也可以介绍供应链资源。
但有两个条件。”
“你说。”
“第一,必须彻底淘汰落后产能,不能再让低效产品占用国家补贴资源;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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