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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煜终于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深邃的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害怕了？”
“不。”
林晓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清亮而坚定，“我只是厌倦了这种永远藏在暗处，靠你构筑的堡垒才能喘息的感觉。”
程煜凝视着她，许久，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虚无的弧度。
“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很像它。”
他指了指那枚琥珀。
林晓微微一怔。
“美丽，强大，拥有振翅便能掀起风波的潜力。”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却又冰冷如霜，“但也脆弱，容易被外界的风雨摧毁。”
他抬起手，虚虚地指向她，仿佛在描绘一件艺术品的轮廓。
“而我做的，就是将你最耀眼的状态，保护起来。
隔绝那些试图玷污、摧毁你的力量。
就像这枚琥珀，它将飞蛾最绚烂的瞬间定格，赋予了它另一种意义上的永恒。”
琥珀论。
他又一次提到了这个比喻。
林晓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是在告诉她，他的保护，如同这琥珀，既是庇护，也是……永恒的禁锢吗？“可它是死的！”
林晓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激动，“没有了生命，没有了自由！”
“死亡，还是永恒？”
程煜微微挑眉，语气莫测，“取决于你从哪个角度去看。
在外面，它可能早已化为尘埃。
在这里，它获得了不朽。”
他走近一步，距离近得林晓能看清他眼底自己清晰的倒影，那倒影仿佛也被困在了一片无形的琥珀之中。
“林晓，”
他唤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充满蛊惑，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承认吧，你需要我的‘琥珀’。
只有在我的领域里，你的光芒才能安全地绽放，你的利爪才不会被世俗的规则磨平。
离开这里，你或许能拥有短暂的自由，但结局，未必会比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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