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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你干嘛呀？”
周和音笑问。
“……但是她突然给我说，就挺奇怪的吧，她说家里再怎么样都会给我准备丰厚的嫁妆。”
她的声音在傍晚的凉风中并不突兀，说话时还有淡淡的白气冒出，吐字却很清晰。
陆时瑜喉间闷出一声“嗯”
，口袋里的手捏了捏她的，示意自己在听，他其实能明白赵月绮的意思，他们俩的家境差距大，也是在某种意义上保护她。
那天他对赵月绮询问他俩关系时的避而不谈，其实就是另一种方式的回答，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两人之间的猫腻？
“她还说，她这些年藏了些钱，就怕我爸借给小叔。”
周和音接着往下说，“我有的时候觉得我妈还挺牛逼的，她一边应付爷爷奶奶，一边还要防着我爸给我存钱。”
“我有的时候也觉得我自己挺不懂事的。”
她吸了吸鼻子，“但是我是真的不喜欢她给我选的专业，我觉得被公司辞退了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毕竟谁也不想要一个不热爱工作的员工吧？”
这事细究起来，实在是说不上谁对谁错，周和音和赵月绮都想为对方好，可能只是阴差阳错地用错了方式。
但陆时瑜感觉得到，如果父母把自己未能做到的事情强加于她身上，未免太过荒唐，也会让她觉得很累。
“现在哪有人喜欢上班？”
陆时瑜想逗她开心，“不都说不敬业不友善，爱发疯爱摆烂么？”
周和音的手心在他口袋里出了汗，怪难受的，她使了点劲想抽出来，没成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其实我妈很多时候真的是个很好的妈妈。
小时候她和我爸吵架，她也会避着我给我张十块的纸币让我去买点小零食吃，等我回家的时候，他俩又和好了。”
“所以她上次对我发火，我有点措手不及，不过现在想想，我总担心她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点头，突然有些想笑，林琦和陆父吵架的时候完全不会考虑到他，或者说有些时候，林琦情绪上来了还会拉着他一块训斥。
周和音的掌心湿漉漉的，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你能不能先松手？出汗了好难受。”
陆时瑜愣了一下，松开她的手，他还真的没注意到这件事，有些好笑，“你怎么这么爱出汗。”
她正用面巾纸擦着掌心，闻言差点被气笑了，“你嫌我爱出汗是吧，那你就不要牵我好了，要不是你给我捂热了也不会出汗。”
“我哪敢嫌弃你啊。”
陆时瑜说着要去牵他的手。
天气一冷太阳下山的时间提前，路上的行人不多，仅有的几个也是缩着脖子步履匆匆，两人在街上玩闹着。
远处传来焦糖的飘香，周和音顺着香味看过去，看见一个大爷正咕噜咕噜地在锅炉里熬着绵绸的糖浆，也许是生意不好或者天气寒冷，他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周和音快步走过去，指着草桩子上插着的冰糖草莓，从兜里摸索着手机，“大爷，我想要这个。”
“这个是模型啊姑娘。”
大爷说话时还有白气冒出，很快消散在空气里，像是一滴水掉入了大海，迅速融合，“我准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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