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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是青山捞回家的，此后她没再管过它们死活。
除了偶尔逗弄时候，她将指尖沾了饵料点在水面，唇间发出嘬嘬声，像在喂麻雀或鸽子。
“……你真想知道？”
其实只要她问，他知无不言。
向来如此。
他只恨她总是问得不够。
“如果我问你，你想说实话？”
他殷切自白：“我会！”
“换了我，我就不会。”
她故意怠慢地笑。
他喂了鱼，去洗手，打开冰箱给她挖了一大勺香草冰淇淋——他擅长挖出完美的球体，盛在专门的碗里。
陶瓷碗的花边很狰狞，是她在兴趣班捏的，她看见烧制的成品之后扫兴地评价自己手工天赋为零。
小心肚痛！
他叮嘱完也笑了。
她有个习惯，每吃一口，都得把勺子舔干净。
冈崎知道她会盘腿坐在沙发进食许久，也紧挨她坐下，把她垂到腮边的碎发撩到耳后，避免其沾上唾沫。
他轻轻说：是，不用我问，你想讲的都会自己告诉我。
“比如风蝎会的事？”
“嗯？哦，已经很复古了。
好几年前中学生打架斗殴还会拿它自喻，如今都没人提了。”
“那时候你还被东川手下那帮人揍了一顿，对吧。
他们来找我的下落。”
她慢条斯理地吃着独食，“老实讲，你最初去当刑警，是不是想查我的底细？动机不纯呀。”
“一部分是啦。
……但后来不想了。
那个东川都进精神病院了，跟疯子计较没意思。
现在他死了，就更不可能了。”
“这么懂事？”
“……而且，我不知道该问他什么。”
倘若相见，东川一定会将他认作是“抢走了自己情妇的年轻男人”
，是“妄图跟自己比拼权力和魅力的雄性动物”
，吐出令他恶心的言辞，“我跟他又没有深仇大恨，当然我被打残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手下杀了不该杀的人，我跟着前辈公事公办就行，也不必私下同他谈。
你说过你跟他——”
“对，我是自愿的哦。
也没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青山似乎被冻到了牙齿，稍稍皱眉头，“我跟他的时候呢，是很倒霉没错啦。
但我并不算后悔。”
“……嗯。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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