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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关于史学批评的理论价值与社会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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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关于“天人之际”
的看法,关于国家起源和历史发展动力的看法,都带有鲜明的批判性。
批判“天人感应”
论,批判“圣人之意”
说,等等,这些批判,如上面所举诸文,都是从历史事实出发所做的理论批判,且具有宏观的性质和普遍的意义。
在柳宗元的著作中,还有一种批判是从具体的史学著作入手的。
这种批判,从史学来说则具有直接的意义;但因其涉及的问题是多方面的,所以同样具有普遍的意义和理论的价值。
这两种批判在形式上有所不同,在思想上、理论上则是互相联系、互为补充的。
《非国语》就是这后一种批判的代表著作。
隋唐五代时期的史学批评的发展,是史家主体意识增强的又一个突出表现。
这时期的史学批评,从史学价值来看,刘知幾的《史通》是杰出的代表;从理论价值与社会意义来看,柳宗元的《非国语》,亦堪为代表。
《非国语》67篇[247],一般被看作是柳宗元的哲学著作,但它更是一部史学批评著作:评史事,评人物,评史家,评史书编撰,而于其中见作者的思想和旨趣。
柳宗元撰《非国语》,既有理论上的原因,又有社会实践方面的考虑。
他在《非国语》序中写道:
左氏《国语》,其文深闳杰异,固世之所耽嗜而不已也;而其说多诬**,不概于圣。
余惧世之学者溺其文采而沦于是非,是不得由中庸以入尧舜之道,本诸理,作《非国语》。
“本诸理”
,这就是从理论上的考虑。
他在《非国语》书末跋文中又写道:
吾乃今知文之可以行于远也,以彼庸蔽奇怪之语,而黼黻之,金石之,用震曜后世之耳目,而读者莫之或非,反谓之近经,则知文者可不慎耶?呜呼!
余黜其不臧,以救世之谬,凡六十七篇。
柳宗元担心后世读者不能看出其中错误,甚至把它抬高到近于经书的地步;他为了“救世之谬”
,而作《非国语》。
“救世之谬”
,也还是从理论上说的。
他撰《非国语》的社会实践的目的,在他给友人的两封书信中讲得很真切、具体。
一是《与吕道州温论〈非国语〉书》,一是《答吴武陵论〈非国语〉书》。
柳宗元在前一封书信的一开始就说:“近世之言理道者众矣,率由大中而出者咸无焉。
其言本儒术,则迂回茫洋而不知其适;其或切于事,则苛峭刻核,不能从容,卒泥乎大道。
甚者好怪而妄言,推天引神,以为灵奇,恍惚若化而终不可逐,故道不明于天下,而学者之至少也。”
这是指出当时从事政治活动的人缺少正确的治世之道的几种表现,最严重的当是“好怪而妄言,推天引神,以为灵奇”
一类的人了。
接着他再次讲了他对《国语》的看法,最后表示:“苟不悖于圣道,而有以启明者之虑,则用是罪余者,虽累百世滋不憾而恧焉。”
只要对世人有所启迪,他不担心因《非国语》之作而被加上种种罪名。
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感,使柳宗元产生了巨大的批判的勇气。
在后一封书信里,他申述了自己的“以辅时及物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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