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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几乎是半数国人茶余饭后的八卦谈资,可却是霁雨晨时隔半年后才想起的事实真相,他记得出事前沈兰来借过他的直升机,霁雨晨当时还想:放着舒服的私人飞机不用偏要来借他的,不知道安得什么心。
直升机失事是由于发动机失效,跳伞前飞行员确定地跟他说:一周前刚做过定检,飞机状态很好,事发当时显示燃油系统故障,他怀疑有人做了手脚。
霁雨晨的第一反应是他的二哥,那个整日将自己闷在房间、足不出户的霁家二少爷,他甚至直接跳过沈兰,因为相信凭她的脑子干不出这种事,她顶多制造起车祸,那都抬举她了。
可霁孟延不同,见他的第一面,霁雨晨站在父亲身边,听霁孟延叫他:“爸”
那嗓音哀伤至极,霁雨晨知道霁博远的脾气,吃软不吃硬。
自己的第一个儿子坐在轮椅上,由于先天缺陷终生无法直立行走,如今认祖归宗,他不感动才怪。
如他所料,霁博远当即许诺了股份、房产、车,以及下属两个公司的管理权限。
股份转让需要一定流程手续,霁雨晨问律师:“他是一早有此想法的?”
律师摇摇头,“文件是那天之后才让我准备的。”
所以霁雨晨对他这个爸不抱期望,大概出于对沈兰的亏欠,霁博远对他很好,给了物质上所能给予的一切。
方清越死前留下的遗产全部给了霁雨晨,一点没有分给配偶,外界都说霁博远不需要,所以给儿子才是正确且合理的选择
回忆如潮水般铺天盖的涌来,霁雨晨的身体不自觉的打颤。
男人轻抚着他的肩膀安慰,低声唤他:“晨晨你醒醒”
霁雨晨微睁开眼,目光流转,最终定格在男人的眉眼之间。
陈施然很少做出这样的表情,极近哀伤、又欣喜若狂,外表冰冷的躯壳也像被蒙了一层柔色。
他嗓音颤抖,“你醒了”
霁雨晨张了张嘴,“徐闯徐闯呢”
他最后的记忆是徐闯被挤在自己和车框之间,额头的鲜血涓涓往外涌,霁雨晨疯了般地呐喊,捧着他的脑袋看手心被鲜血浸满。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要失去徐闯了,失去这个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人。
他抬眸张望,试图从对方神情中寻得一丝答案。
陈施然目色平静,褪去暖意,只剩下寂静的深沉。
他没有作答的意思,站在病床旁宛若一尊雕像。
霁雨晨挣扎着起身,下床的功夫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被架着胳膊捞回床头,陈施然让他坐好,嗓音冰冷的质问:“你说跟你一起的男人?你们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早晚要答,无可避免。
霁雨晨深吸口气,调整情绪,“男朋友,他是我男朋友。”
他没拐弯抹角,纵然知道陈施然对自己的占有欲超越兄弟、朋友乃至其他一切关系。
自从发现他喜欢男人,陈施然不声不响的助他尝试,交各式各样的“男朋友”
,然后在即将发生关系前一刀斩断,美其名曰是对他的保护。
当然霁雨晨回过头来要谢谢这份“保护”
,自己没谈过一次像样的恋爱,大概是人品守恒,才遇得到徐闯。
他于机缘巧合下偶然得知,陈施然这样做是为了拿他当做报复霁博远的工具、一枚棋子,希望以将他最亲近的儿子拉入深渊、被自己完全占有的形式实现最完美的报复。
他说自己是霁家的一把剑,站在最关键的位置,距离权利顶峰咫尺之遥,却永远无法踏足中心;他会是风雨袭来时随时可以舍弃的王牌,作用只是为霁家真正的儿子扫清障碍,做所有上不得台面的事。
霁雨晨惊讶于霁博远的心思布局,甚至一度试图说服陈施然,不是这样的,霁博远明明看不上他,说他太过软弱、不够精明。
可或许是由于封建思想作祟,这两年来霁博远有意将公司交给他的意愿越来越明显,霁雨晨也无法视若无睹。
他对这些年来远洋集团内部的龌龊勾当有所耳闻,故而对陈施然报以愧疚,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能理解陈施然的恨,并试图将他拉出泥沼。
可事情哪有这样容易?不可控的因素阴晴摇摆,陈施然回过神来才发现,当他真要把霁雨晨拉下水的时候,自己早已假戏真做、弄假成真。
病床边的人眸色镇定的望着,一言不发,半晌叹了口气。
他摩挲着霁雨晨的手心安慰:“他已经脱离了危险,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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