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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的黑浓墨重彩，转眼就被泄露的光线破开。
晨光透过白色纱帘打在程安安身上，唤醒了一夜的睡眠。
程安安缓缓走下楼，楼下已经恢复如常，卡莱尔和路易斯在餐桌边用着早餐。
“睡得好吗？”
卡莱尔扬声问好。
下楼的人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她在想昨晚那道模糊的人影，欲言又止。
“抱歉。”
卡莱尔率先出声，“我不知道我的助理连季家兄妹也请过来了。”
“兄妹？”
程安安语气疑惑。
季川，季落。
恍然间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是有些相像的，那通体的气质，那精致的眉眼……
早先只觉得同姓的人不稀奇，现在听到真实关系后，她还是有些震撼。
路易斯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今天去趟医院吧。”
“去医院？”
果不其然，程安安被打断了思绪，她垂眸，“可是我有个地方想先去。”
北郊墓地。
程安安将手里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花瓣上还凝着粒粒水珠，随着动作滚下。
前段时间她不方便，现在终于可以来见见爸妈了。
她对望着照片上年轻的情侣，其实她对父母的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深了。
每次来，也只是静坐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能拜拜吗？”
闻声，程安安侧头看去，季川抱着一束康乃馨站在一米外，她回头遥遥看了眼墓园大门。
像是知道她所想，季川边走边道：“我是从侧门上来的。”
程安安退了几步，让开了墓前的位置。
季川规规矩矩的放下花束，恭谨的拜了拜。
他双手合十，望着墓碑：“以前，都是我来陪你来的。”
程安安沉默了半晌才道：“谢谢你，还有季落受伤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她是你妹妹。”
季川身体微微一僵，随即神色如常：“没事，是她自己不小心。”
祭拜过父母，程安安便朝墓园外走去，季川和她并排走着，却隔了好几个身位。
她的沉默就像这死寂的墓园，让季川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堆腐朽的骸骨。
无尽的虚无与空寂在体内充荡，额角的神经又开始突刺。
“每年我都会来。”
季川开口道，“和你父母聊聊天，这样就会让我觉得自己离你就近了一些。”
“师哥。”
听着他的话，程安安到底是心软了：“你是个很好的人，值得更好的人。”
她目光荡漾着一种平和，和男人漫着血丝的瞳孔对比显然。
“我下个月就去英国了，不会再回来了，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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