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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摘下铁盔,露出一张布满灼痕的脸,五官模糊,唯有双眼清澈如少年,“我不是守护者,我是最后一个失败者。”
林渊瞳孔微缩。
“三百年前,我也曾像你一样,带着两枚星钥抵达此处。
我击败了幻象,通过了炼心之路,甚至触碰到了这扇门。”
摆渡人指向神殿深处,那里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石门,门缝中渗出冰冷死气。
“但我害怕了。
我不敢踏上那艘船。
我怕一旦成为摆渡人,就再也不能回头……再也不能见到她。”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锈钥:“于是,我留了下来,成了看门狗。
只要有人接近,我就用谎言吓退他们,告诉他们必须献祭一切,才能通行。
其实……真正的条件只有一个。”
林渊静静听着。
“**必须有人愿意替亡者赴死一次。
**”
摆渡人轻声说,“不是象征性的牺牲,而是真正地,让自己的灵魂坠入冥河,承载百鬼之怨,走过九曲黄泉,带回迷失的渡舟。
只有这样,星辰十字架才会承认你,开启归途之门。”
林渊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你为何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已经点燃了心火。”
摆渡人望向他左臂上的符印,“而且,你的灵魂……和当年那人很像。
那种不顾一切也要前行的姿态,那种宁愿被烧成灰也不肯回头的眼神。”
他将锈钥递出:“拿着它。
它是开启冥河道口的信物。
但记住,一旦使用,你就不再是生者。
哪怕归来,也将永远带着死气。
世人会避你如瘟疫,天地法则也会排斥你。
你将成为‘非生非死’的存在。”
林渊没有犹豫,伸手接过锈钥。
冰冷刺骨,仿佛握住了千年的孤寂。
“我早就不是普通人了。”
他说,“从母亲把我推出焚星湖那一刻起,我的命就不属于我自己。”
摆渡人点头,转身走向神殿深处。
石门在他面前缓缓开启,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阶梯两侧插满黑色蜡烛,烛焰幽蓝,照见墙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全是过往试图闯关者的姓名,有些已被划去,有些仍在微微发烫。
“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七千级台阶后,你会看到冥河。”
摆渡人停下脚步,“河上有舟,无桨无舵,只等一个愿渡之人。
登上它,你就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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