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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把自己藏进了这个世界的呼吸里。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一名少年踏桥而来，衣衫褴褛，眉心一点赤痣如血。
他手中握着半块残碑，上面刻着模糊字迹：“……不可盲从……当自问为何而行……”
那是“醒世庐”
倒塌前，一位先生拼死抢出的遗物。
“你是来找他的？”
红娘轻声问。
少年抬头，目光如刀：“我要见柳无邪。”
“他已经不在了。”
“那你告诉我??”
少年声音嘶哑，“如果规则可以被篡改，记忆可以被清洗，连‘怀疑’都能变成违禁情绪……我们还能反抗吗？”
红娘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她抬起真言尺，轻轻点在少年眉心。
刹那间，九色光影流转，识海深处浮现出一幅画面：一片荒原之上，无数人跪伏于地，头顶悬浮着透明丝线，连接至虚空中的巨网。
而在那网中央，竟有一颗跳动的心脏，正缓缓搏动，每一次收缩，都让千万人的意识同步一次。
“你看到的，是‘共念域’。”
红娘低语，“西漠之后，北原之后，如今已有十七界自愿接入‘大同系统’。
他们说，从此再无争斗，再无痛苦。
可你看那些脸??他们笑得整齐划一，哭得毫厘不差。
这不是和平，是**灵魂的格式化**。”
少年咬牙：“为什么没人阻止？”
“因为没有人觉得自己被伤害。”
红娘叹息，“当你从小被告知‘幸福就是服从’，你会把枷锁当成摇篮曲来听。”
少年猛然攥紧残碑，指节发白：“那我呢？我生来就不合群，听见谎言会头痛，看见虚假想呕吐……我是病了吗？”
“不。”
红娘凝视着他，“你是**活着的人**。”
她取出一枚晶种，通体幽蓝，内部似有星河流转：“这是我从苏梨体内取出的最后一粒‘疑心种’残核。
她用尽一生对抗系统，最终在临终前留下这句话：‘别相信完美的世界，那一定是假的。
’这颗种子，只能激活一次，代价是使用者将永远无法获得安宁??他会看穿一切伪装，却再也找不到归属。”
少年毫不犹豫，一把夺过，仰头吞下。
刹那间，他双目翻白，七窍渗血，整个人如遭雷击般跪倒在地。
但他没有惨叫，反而笑了，笑声癫狂而清明：
“我看见了……我全看见了！”
他挣扎起身，指向通冥桥上方虚空中一道几乎不可察的波动：“那里！
有一个‘认知滤网’，正在悄悄修改人们的语言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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