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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昆仑墟眼的地底密室中，一台尘封已久的仪器突然启动。
屏幕上，九点金光再度亮起，其中一点，正位于归心屯槐树之下。
苏砚感受到了地面的震颤。
他回头看向青铜钟，发现钟内不再是空荡??一抹淡淡的光影正在凝聚，形如人影，却又透明如雾。
那不是实体，也不是幻象，而是一种介于存在与记忆之间的状态。
“你在吗？”
他轻声问。
光影微微晃动，随即传出一个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在。
但我不能再以主宰的姿态出现。
这一次，我只是见证者。”
“那你想要什么？”
云知问。
>“平衡。
不是消除痛苦，也不是放任沉沦，而是让人学会与痛共处。
你们建立的‘情绪避难所’是个开始，但还不够。
真正的自由，是允许一个人独自悲伤，而不必担心传染给世界；也是允许千万人共同欢庆，而不被斥为虚伪。”
零走上前，伸出手。
她的指尖穿过光影，没有触感，却感到一阵暖意，像是冬日里晒到的第一缕阳光。
“娘。”
她再次唤道。
这一次，光影轻轻回应：
>“孩子，你已经比我勇敢。”
话音落下，钟声自鸣。
不是撞击所致，而是由内而外震荡而出。
第一声，震落槐树上的雨水；第二声，惊起飞鸟无数；第三声，传遍十里山川，连远在百里外的村庄都能听见。
而这三声钟响，并非单纯的声音。
它们携带着某种编码??一种古老的情绪调制技术，能短暂打开人类潜意识的接收频道。
听到钟声的人，无论正在做什么，都会在刹那间“看见”
一个画面：
或许是童年家门口的石阶，母亲坐在那里等他回家；
或许是战场上战友最后的笑容；
或许只是一个陌生人，在雨中为你撑过一次伞。
这些画面无关宏大叙事，全是微小却真实的温柔瞬间。
钟声止息后，许多人哭了。
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想起了自己早已忘记如何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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