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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姜蓝治疗之后，裴继的病情缓解大半，再也没在人多的场合发作，也没有影响他的正常生活。
接到球后，裴继找准时机，猛地跃起，投了个完美的扣篮。
“nice！”
回身跟队友击掌，他后退着跑了两步，正要准备防守，却忽然感觉腿一软，身体失去重心，差点摔在地上。
“没事吧！”
离他最近的队友发现了不对劲，立刻伸手扶了他一把。
裴继摆摆手站稳，语气有点虚：“没事。”
他皱眉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明明距离上次治疗还不到一周，他现在却头晕到想吐，心脏也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被人紧紧捏住。
队友还在防守，形势由守到攻，球从场边被传过来，是个绝佳的机会。
裴继咬咬牙，苍白着脸继续往篮下突进，对面明显注意到裴继的状态，连防守的动作都有些犹豫，只是跟裴继晃了两下，就放他过去了。
裴继轻而易举地带球来到篮下，直到扣篮成功，篮球发出撞击地板的声音，他仍有点恍惚。
“……”
一局比赛结束，几个注意到刚才情况的人好像在场边说着什么，裴继拿球衣擦了擦额头的上汗水，冲大家笑了笑：“你们继续，我有点事先撤了。”
其他同学有点惊讶，但也没有挽留。
“好，那下次再约！”
裴继收敛起脸上的笑意，弯腰拿起场边的水瓶，孤身一人走出体育馆。
体育馆外的人很少。
直到走到操场边，他终于停下脚步，视线却仍盯着脚下的地面。
心悸头晕的感觉已经过去，裴继却感觉胸口压着一块重重的石头，怎么也喘不上气来。
为什么会这样？
裴继深吸一口气，他原本以为自己的生活已经逐渐恢复正轨，但刚才的突发事件，仿佛再次把他拽向从前的世界。
裴继脑中响起医生对他说过的话。
“得了这个病，你需要时刻注意，保持跟其他人的距离，及时复查……”
病情又恶化了吗？
想到这，裴继的眉心不可抑制地皱了起来。
他本来以为，普通人的生活触手可及，还是说，自始至终，这都是他的错觉。
他早就已经容不进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了。
裴继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过了前面的拐角，就是数学楼。
姜蓝和张若远正在另一条路上，朝着拐角处走来：“你脚踝好了吗？”
“好多了，准备什么时候请吃饭？”
“不是吧……”
就在这时，裴继跟他们迎面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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