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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吃饭都靠抢的。”
“我去，你们家怎么生的这么多？”
陈野讶然道。
铁狮嘿嘿一笑：“嘿嘿……哪能咋办，罚款唄，反正听我爸妈说，那几年年年交罚款，一年赚的钱，全都交了罚款！”
“咱家挣得不算很多，但也够吃饭了，但架不住罚的多啊，家里吃饭的嘴也多。”
“我是我们家老大，我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
“老二是个儿子，不听话，经常挨揍。”
“老三也是个儿子，我爸就想要个姑娘，说姑娘是小袄。”
“等到老四的时候，好不容易生出个姑娘，我爸宝贝的嘞！”
“本来不想要老五，结果怀都怀上了，我爸我妈不捨得打，就生了。”
“老五最是机灵，懂事，应该说两个妹妹都懂事，都乖！”
铁狮憨憨的傻笑，似乎眼前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的身影。
这个傻大个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陈野很安静的听著，窗外是窸窸窣窣下雪的声音，透过窗户，能看见在血月之下，雪就一直没停过，但已经不是开头的那种鹅毛大雪了。
窗外的世界已经是一片素白。
照这么下下去，明天早上估计地上的雪不少。
今天的路就已经很不好走了。
褚澈也在安静的听著。
他也在想自己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很复杂，只是他没想到，队长竟然还活著。
但是，这个队长又不像是原来的队长。
总觉得有些奇怪。
亲密关係的力量还在褚澈的脑海里，自动將一切不合理的因素自洽。
褚澈看著黑板上的四个字，只觉得心神不寧。
“后来我爸得了尘肺病，你们知道什么是尘肺病不？”
铁狮继续说。
“我们那里很多人都得了这种病，听说是因为长期呼吸煤尘导致的。”
“后来我爸死了，矿上给了一笔钱！”
“那段时间，我妈天天哭，我的两个妹妹也天天哭，家里每天都是哭！”
“有天我妈有天上街买菜的时候，走神被车撞了……”
“再后来，就是我带著我的弟弟妹妹们一起生活……”
“我是老大嘛，家里爸妈没了，我就要照顾他们，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亲戚，认识的，不认识的……”
“再后来，我二叔回来了，如果不是我二叔回来，我们家怕是都要被亲戚们吃绝户了。”
“你们知道啥是吃绝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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