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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垂着眼，将事情经过断断续续的道出，声音里带着惶恐。
“你说翠妞姑娘是碰了漆树才起疹子，如何得知？”
郑书办发问。
“我、我猜的。”
十五语无伦次，“我发了烧，章姨出门去了，姐姐陪我逛了逛。”
郑书办若有所思：“发了烧你姨母和表姐还同意你出门去？”
十五露出不解的神色：“出门去，我要。”
见他痴痴傻傻问不出什么，郑书办心中烦躁，挥手道：“滚滚滚，一个傻子也要我亲自来审，这周县丞莫不是故意整我吧。”
审讯草草结束，郑书办让十五画了押。
回到牢房时，十五注意到肖元已被带走。
王二在角落里辗转反侧，显然心中不安。
“喂，”
王二凑过来打听，“傻子，他们问了你什么？”
十五还记着他要对尹云起她们动手的事，冷冷瞥了他一眼。
王二只觉那眼神阴森森的，搓了搓手臂退回草堆上，低声骂道：“死傻子怪瘆人的！
早说了随便找个人嫁了，非得要找这傻子……”
“王二，到你了。”
牢房里的光线渐渐昏暗，王二被提审后却迟迟未归。
十五靠墙坐着，耳朵敏锐的捕捉着牢房外的动静。
牢门哐当打开，肖元被两个狱卒粗暴地推了进来。
他衣衫凌乱，脸上带着淤青，走路时一条腿变得不太灵便。
狱卒锁上门后，肖元踉跄到墙边坐下，长长叹了口气。
十五睁开眼，在昏暗光线下观察着肖元。
“欸，他们问你什么了？”
旁边一个瘦小的犯人凑过来问。
肖元苦笑：“无非是问我知不知道翠妞有孕，和王寡妇是否串通。
天地良心，我不过是卖胭脂的，哪知道这些。”
“他们打你了？”
肖元摸了摸脸上的伤：“非要我承认与王寡妇合谋陷害章家。
我咬死不知情，他们才作罢。”
*
“章十五，有人探视！”
十五起身，隔着木栅栏，他看到了尹云起。
她眼睛红肿，显然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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