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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姮面带歉意。
北宫璩今天是完全被牵着走了，自己为慕容姮开脱道：“公主已经待我很好了，风雨的事哪里能怪在公主头上？”
“那我不怪自己了。”
慕容姮笑道，又凝神想了一想，“也确实不能冒雨赶路，否则山路泥泞，怕出意外，但待在车中避雨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公主在附近可有田庄吗？”
北宫璩问道。
京畿之地因在京都近郊，往往有许多皇族和高官会在京畿据地治业，大兴土木，甚至相互攀比。
就连东宫在京畿也有不少田庄，只是都不在这附近，远水解不了近渴。
慕容姮摇了摇头，无奈道：“洛山附近却是没有。”
这一带实在是不太行。
慕容姮倏然又看向北宫璩，眸光微亮，“阿嫂如此问，倒是提醒我了。
新平在这附近有个别苑，想来可以前去避雨。”
北宫璩听她提起新平公主，不由得想到当日新平公主所说那些话，心中倏忽又紧张起来，只觉得她们姐妹之间关系似乎很复杂。
慕容姮却已经喊了随从，快马前去慕容妫的别苑里通报自己要前去避雨的消息。
北宫璩看她雷厉风行，犹豫开口：“我们这样过去是不是太冒失了，新平公主……会有意见吗？”
慕容姮面色平静，说：“阿嫂想什么呢？新平这些时日也忙，自然是不在别苑的。
若是旁人的别苑，我也不会去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新平与我是姐妹，我去她那里避雨却是名正言顺。”
若真的是这样的姐妹关系，何以只和昌黎公主亲近，和新平公主却连名字也不喊。
北宫璩有自知之明，不敢问了。
随从很快回来，翻身下马在外磕了个头，“殿下请移驾，别苑内已经预备着接驾。”
慕容姮就吩咐道：“走吧。”
新平公主的别苑并不太远，转过山麓不一会儿就能看到了，别苑建得很奢侈，占地极广，北宫璩自车窗看了几眼，第一反应竟是新平公主逾制了。
“这是阿耶赏给新平的，从前是皇家的一处别苑，供圣驾巡猎途中暂歇，所以很有些逾制的地方，却不是新平的错。”
慕容姮似是看出了她的所想，开口解释道。
北宫璩应了一声。
马车驶入别苑，道路随即变得笔直舒适，再不同于山路。
别苑里早候了人等着迎驾，马车停下时，乌压压就跪了一地人，迎接昭阳公主凤驾。
车帘被侍从掀起，慕容姮坐在车内免了众人的礼，又随意喊了几个别苑里的掌事吩咐，一侧的北宫璩也早已戴上帷帽掩盖身份。
那几个掌事直待昭阳公主吩咐完了，才恭敬答道：“殿下的吩咐奴才们都知道了，我们殿下早也有吩咐要奴才们听殿下的话。”
不大对劲。
天色越来越昏暗，浓厚的乌云翻滚起来，挤成条不大明朗的线，一道雷光把天幕劈得四分五裂，裂隙之中落下细微的雨，接着逐渐勾连成一道雨幕。
慕容妫亲自撑着伞出来，隔着雨幕和慕容姮对视，笑着就喊了一句，“阿姐。”
待走近看清慕容姮身边还有个女人时，笑意却又很快凝固在脸上。
慕容姮也在车内看着她，飘洒进来的细雨落在脸上，湿腻而微寒。
“新平。”
慕容姮脸上已经扯出一层敷衍的笑。
“风雨如晦，我只好到你这里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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