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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前她问陈玉珊：“那你还出钱吗？”
她听见麻将相互敲击碰撞的声音，然后有破碎声传来，大概是牌友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她听见对面的人说——
“我也没这么多钱啊。”
林知知挂掉了电话。
意料之中，她心里重复着这四个字。
也许从外婆递给她那张积蓄卡开始，时光的齿轮就已经转动了。
不，也许更早。
原来她也算是外婆的底气。
林知知把手往口袋里一揣，叹气时白气呼出，顷刻便化开在空中。
枝头上停了只不知名的雀鸟，圆溜溜的眼睛转着，与她对视时扑腾着翅膀，快速飞走了。
她的目光跟随着远飞的鸟儿，一直到它消失在视野里。
回头，她看见程峪正好推开那扇玻璃门。
“别站在外面，太冷了。”
她听见程峪说。
“再等几分钟就可以吃螃蟹了。”
他站在那里，迎着光，手上提着刚刚解下来的围裙，朝她招手，让她快点进屋。
林知知缓缓眨了眨眼。
“就来了。”
她迈开步子。
程峪知道她早些时候吃饱了早餐没胃口，因此先把螃蟹端上了桌，让她先吃。
“怎么就一双筷子？”
林知知坐下来，发现桌上就摆了一双筷子，起身要去厨房里拿。
“不用去，我不吃。”
程峪组织她的动作，轻轻在背后压着她的肩，让她坐下来，“螃蟹很大，所以就炒了两只，要是不够，一会儿再去弄。”
林知知怔怔地看向他。
“你弄了好久呢。”
她说，“不吃啊？”
“不。”
程峪摇头再次表示不用，又道，“我按照你说的方法做的，你先尝尝。”
林知知也不再多问，她用筷子夹起一块螃蟹腿肉放进小碗盏里，垂头咬了一口。
程峪等着她的回复，但她迟迟未抬头。
“怎么了？不好吃吗？”
他坐到她身旁，俯身去看她。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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