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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侍女掀着帘子急急忙忙地闯进来，脸色煞白如纸，“前、前头巷子里都在传，说老爷在外头养了外室！”
柳氏捏着手串的手指猛地收紧，太过用力以至于碧玉硌得掌心生疼。
“满街的人都在说呢！”
侍女喘着粗气，“说是在城西的梨花巷，还有人瞧见老爷的贴身小厮往那边送过物件！”
“岂有此理！”
柳氏猛地拍向桌面，碧玉手串被砸得断裂，几颗碧玉落在地上。
她柳家素来遵循嫡庶尊卑，苏景程竟敢背着她养外室？那贱人定是活腻了！
“备车！”
柳氏霍然起身，“带路！
我今日定要撕碎那贱人的脸！”
“母亲息怒。”
苏云瑶听完原委，不紧不慢说道：“父亲一向谨慎，怎会如此张扬，莫不是有人故意设局。
依女儿看，父亲若真是喜欢，纳为妾室便是，何必养外室，还闹得人尽皆知。
不是父亲素日以来的做法。”
柳氏听闻苏云瑶的一番话，本以怒极的心境正慢慢平复下来，正要说话，却听侍女又道：“还、还有人说……那外室已经生下一子。”
“一子”
二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柳氏心上。
府中虽有两房姨娘，却都是肚皮不争气的，也绝不允许有孕，如今竟有个野种在外头长大？她眼前阵阵发黑，方才被女儿苏云瑶压下去的怒气瞬间翻涌上来：“带路！
我不光要撕了那狐媚子，还要摔死那个贱种！”
……马车在雪地碾出两道深辙，柳氏坐在车里，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她怎么也想不通，苏景程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背着她做出这等事来。
那巷口早已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议论声隔着车帘都能听见。
柳氏刚掀帘下车，便见前方一处宅院冒出滚滚浓烟，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雪天。
“快来人啊！
救火啊！
我家娘子还在里面！”
奴仆在哭喊着，叫人救火，还有官差拿着水桶救火。
柳氏正愣在原地，忽听马蹄声急促而来。
她抬头望去，只见兄长柳劭还穿着一身官服，许是刚从任上赶过来，骑着马疾驰而至。
柳氏心头猛地一跳，莫名觉得哪里不对。
她家兄长怎会在此刻出现？“兄长，您何故来此？”
她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话音未落，柳劭已翻身下马，不理会柳氏，直直冲进了火场。
还未等柳氏反应过来柳劭的异样，众人便惊呼着让开道路，柳氏望去见他在浓烟中抱着一个浑身是烟的女子冲了出来，女子怀里紧紧护着个吓得哇哇大哭的男童。
，！
柳氏定睛望去，那女子虽满脸烟灰，鬓发散乱，可露出的眉眼却依稀熟悉。
那不是当年兄长放在心尖上的绣娘绣娘吗？她不是早就被朱家派人打死了？怎么会……一声嘶哑的哭喊陡然划破嘈杂。
人群里猛地窜出个汉子。
“娘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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