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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她说,“只要还有人不肯放手,门就不会关。”
我醒来时,天刚亮。
桃树下,雪儿正蹲着,手里捧着一只新陶碗。
碗里盛着井心土,还有一小片燃烧过的纸灰??那是昨夜人们焚烧“遗忘令”
的残迹。
“哥哥,”
她抬头看我,“我昨晚梦见了一个小女孩,在火场里对我说:‘谢谢你回来找我。
’”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她是你,也是别人。”
她轻声问:“我们会赢吗?”
我望着东方初升的太阳,阳光穿过桃枝,洒在我们身上。
“我不知道。”
我说,“但我只知道一件事??只要还有一个孩子记得妈妈的味道,只要还有一对恋人会在雨天共撑一把伞,只要还有老人对着星空喃喃‘你在那边还好吗’……我们就不会输。”
就在这时,桃树忽然轻轻一颤。
一片叶子飘落,正好盖在那枚黑石子上。
叶脉间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小字:
>**第十年,第一颗果,属于你未曾见过的父亲。
**
我浑身一震。
父亲?我一直以为他早夭,连照片都没有。
乳娘从未提起,档案也语焉不详。
可现在,树说??他将成为今年的第一颗果实?
雪儿也看到了字,震惊地看向我:“哥哥,你的父亲……他还‘在’?”
“或许。”
我低声说,“又或许,他从未真正离开。”
林晚匆匆赶来,脸色苍白:“寒渊井刚刚传出一段影像……是一个男人的背影,站在雪地里,怀里抱着婴儿。
监控识别出地点??正是当年你出生的疗养院旧址。”
“他在等我。”
我说。
三天后,春分正日。
桃树如期苏醒,九颗果实再次凝现。
但这一次,第一颗果实并非银白,而是泛着淡淡的金光,像晨曦初照。
我没有立刻剖开它。
而是先走到湖边,将前八颗石子依次投入水中。
每一颗落下,湖面便浮现一段被拯救的记忆:一个被抹除的医生重新出现在医院合影中;一位牺牲的消防员的孩子终于能在作文里写下“我的爸爸”
;一对因车祸失忆的老夫妻,在共鸣中找回彼此的名字……
第八颗沉下,湖面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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