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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理老师还在上面板书，季甜甜摸过来的手就有点像做贼，藏在课桌底下动，偷偷摸摸的。
梁晨很明显的一呆，僵在座位上。
手上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浅薄的温暖，但是至少热乎一点。
季甜甜看她没反应，以为人冻傻了，只好手上使劲，用了更多力气，握紧梁晨的手。
梁晨确实是冻坏了，手跟冰块没什么区别。
季甜甜握在手心，不免也有点被冻伤。
她眼波流转，在课桌下游走一圈，而后落回自己的桌膛里。
里面塞着今早出门时裹在脖子上的大围巾。
季甜甜天性怕冷，一入冬就要裹围巾。
围巾是那种老式的红白格花样，毛线也旧，有点走线，但是非常舒软，是她几年前就戴着的。
出门上学的时候，围巾就被季甜甜一直拉到鼻子上裹着，肌肤贴合，算是为数不多能和季甜甜亲密无间的东西。
季甜甜盯着围巾思考了一会，把那一大坨从课桌里捧出来，一圈一圈围到梁晨的手上。
像叉叉糖一样。
季甜甜忍不住发笑，咬着唇漏出几个音节，而后又把自己的手钻了进去。
两人的手这下全都裹在厚实暖和的围巾堆里。
毕竟是上课偷摸的杰作，围巾堆有点乱。
季甜甜的手在这暖烘烘的毛线堆里找了半天，才终于捉住了梁晨的指尖。
一捉到指尖，她就不放了，灵活地攀附上去，不肯梁晨躲开，在她的手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
梁晨脸色发红，方才冷掉的体温骤然回去，简直要发烧。
她动了动指头，感受到了绵密的暖意里，自己手背上那个菟丝子一样的、另一个人的手指，彻底哑然。
一个月未见，今天是她们重新同桌的第二天。
梁晨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儿，鼓了半天，终于决定夺回主动权。
她在无人可见的围巾堆里，翻然覆掌，攻击性地包裹住了那只正在挑逗自己的手。
季甜甜脸上神色一滞，涨潮一样，也红了些许。
梁晨深吸一口气，紧紧捉住掌心里那只手，不肯它再乱动。
而后一点点收紧，感受着掌心里一点点突出明显的骨节，和其上细腻的肌肤。
季甜甜：……
手心里那只手终于老实，认栽，乖乖地不动了。
黑板上，地理老师画完地图转过身，就看见梁晨那一排窸窸窣窣地在动。
她直接把人给点了起来。
“梁晨，你说一下，我手指的这是哪个洲？”
梁晨手上裹着围巾站了起来，像个束手无策的囚犯。
没解开的围巾牵带着季甜甜也一起抬起半个胳膊。
她眯起眼睛看黑板，看见一堆弯弯曲曲的线，实在是不认识。
长到十六岁，梁晨几乎连海城都没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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