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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士兵颤声问。
那人微笑：“我是送他回家的人。”
话音落，他抬手一指，天空忽现异象??一道青光自南而来，落于边关城墙之上。
光中浮现出无数面孔，皆是历代战死却无名无姓的将士。
他们披甲持矛，目光坚毅，齐齐向那灰袍人抱拳行礼。
而后，光散，影消。
士兵瘫坐在地，久久不能言语。
次日，张大牛得知此事，独自登上城墙，望向东方。
他取出一枚锈迹斑斑的兵符，紧紧攥在手中。
“阿舟……”
他低声唤道，“谢谢你。”
***
小禾继续她的旅程。
她走过村落，走过城池，走过荒山野岭。
每到一处，总能听见人们谈论那个“穿灰袍的引路人”
，说他曾在梦中出现，低声唤出他们遗忘已久的名字。
她在笔记中写道：
>“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存在。
>如风，如雨，如夜里的灯，如晨曦的第一缕光。
>他不在某处，却又无处不在。
>因为只要还有人记得，他就永远活着。”
某夜，她宿于一座破庙。
庙中供着一尊无名神像，香火稀少，蛛网遍布。
她点燃一支蜡烛，忽然发现神像底座刻着一行小字：
>“若你读到此字，请替我告诉小禾：我很好，勿念。”
她的呼吸瞬间停滞。
手指颤抖着抚过那行字，泪水无声滑落。
“你……你真的回来了……”
她喃喃道。
窗外，月光洒落，照在庙前一棵老梅树上。
树下，一朵白花静静绽放，花瓣上浮现出三个字：
**我回来了**。
***
春来。
雪融。
青山脚下，溪水潺潺，孩童们又围坐在碑前。
“你们说，守灯人还会回来吗？”
小女孩问。
老农妇笑着摇头：“他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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