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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
牟嘉树勾起食指，在李潇潇额头轻轻敲了一下，“吓我一跳。”
李潇潇装作吃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顺势将刚才的动情掩盖过去。
他们边聊边喝边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楼上只剩下他们两人。
结账时，苗姐还一定要送他们一份巧克力蛋糕。
盛情难却，牟嘉树只好收下，也说下次有机会过来再多待几天……
因为一直待在亮着灯光的屋里，也因为两人聊得太投入，没太注意窗外。
等他们走出店门，迎接他们的，竟是漫天轻飘的雪花！
无声无息，绵绵不绝地从深渊般的天空闯进灯光中，神秘而美丽。
“想沿沙滩走走吗？”
牟嘉树问。
“嗯！”
李潇潇重重点头。
“还刮着风，我们就走一会儿。”
他牵起李潇潇的手，放进自己的衣服口袋。
两人在涛涛夜风中，踩着细软的沙滩默默走着，雪片不时落在脸上，睫毛上。
李潇潇感觉轻飘飘的，也突然理解为什么牟嘉树会喜欢大冬天到北方的海边。
安静。
只是这安静汹涌而磅礴，冷风呼呼刮在脸上，却让人忍不住在这半明半暗的沙地上，沿着随着浪出现，又消失的白沫，走下去，一直就这样走下去。
“冷不冷？”
“学长。”
李潇潇停下来，用被牟嘉树揣在衣兜的手拽拽他，让他面对着自己，“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就喜欢了，还有为什么？”
他用另一只手捧着李潇潇的脸颊，“我说，潇潇，以后可不可以只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喝酒？”
“我问你喜欢柳伶学姐什么的时候，你说，你喜欢她那种‘凡事都有可能’的劲头，对吧？”
“不。
我没说过我喜欢她。”
“学长，你喜欢我什么？喜欢你的漂亮女孩有的是，优秀的女孩有的是，比我有趣的女孩也有的是……”
“这种事又不是在商场购物，还挑挑拣拣。”
牟嘉树转过身子，拉着李潇潇继续往前走，“就像你刚才一尝就知道那是你喜欢的酒，因为你的味觉、嗅觉喜欢，你的感官因为它而感到快乐，就像听喜欢的音乐，做任何喜欢的事情一样，和你待在一起，我的全身心都感到快乐，所以是本能让我离你越来越近，想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好。
这么解释呢？”
李潇潇听着牟嘉树的话，转头望向远处漆黑的海面，不知怎地心底涌起莫名的伤感，就像她刚才发现牟嘉树连她赞过的红酒都记得一样。
他对她而言实在太过美好，她那句“何德何能”
绝不是在耍嘴皮子。
凌宇可以那样说放弃就放弃她，他可以随时随地随心所欲和陶晋元通话，却在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回应过她，她的想念、劝告、安慰，甚至哀求，统统都像个笑话。
她从这段戛然而止的感情中得到的，除了失落、迷惘和孤独，还有深深的自我怀疑——我李潇潇值得吗？因为在他眼中不值得，所以才会被这样对待吧。
可她不恨他，不曾、也不会。
她真正讨厌的，是当时那个即使被这样对待，却还是怎么都忘不掉他的自己，那个不停为他解释的自己。
牟嘉树说“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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