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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离开呢？”
他叹着气，低下头轻声说道。
“也许是因为溪溪，因为他是不可能让溪溪离开他的。
这些年，我觉得他唯一还有人性的时候，就是在溪溪面前的时候。
他有时刚刚回家，连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如果溪溪十分罕见地撒娇，‘马，骑马。
’她甚至不喊他爸爸，他会立马趴在地上，等阿姨把溪溪抱上他的背，然后驮着她在屋里爬来爬去，这种时候溪溪不会像别的小孩那样开心地笑或欢呼，只是骑坐在他的背上，由阿姨扶着，好奇地看着周围，可她是喜欢这个游戏的。
有一次，这么爬到一半，他问‘溪溪开心吗？’溪溪依然没回答他的话，溪溪除了偶尔对我，几乎不回答所有人的话。
他突然呆住不动，伏下身子，阿姨赶紧把溪溪抱起来，我这才发现他在哭……但是之后的日子就像个谁也跳不出的恶循环，每个人都很痛苦，但每个人都无能为力，或者在让事情变得更糟……
再后来发生的事，我想陶晋元应该也说得七七八八了。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
他说完，仿佛经历过一次精疲力竭的长跑，认真地看着李潇潇，想要捕捉这张此时痛苦程度不亚于他的脸上的细微表情。
“求助过吗？”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问。
“嗯。”
他再次转过身子，正对着无声切换着画面的电视，左手手掌包着握拳的右手，“可是我求助的人，帮助的，是对他们来说更有价值，更有用的人。”
“混蛋！”
他转头看着李潇潇，笑了起来。
“可是，他们当时把我送去了S市，我遇到你了啊。”
一扫先前的沉重，他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李潇潇一听哑然失笑，低下头很是失落地说，“遇见我有什么用，我什么忙都帮不上。”
“李潇潇。
你看着我。”
“嗯？”
“你都不知道你帮了我多大，多重要的忙。”
他温柔而坚定地看着他，用眼神证明，没有半字虚言。
“……”
他却笑笑，不再多说，“你记得我说这话是认真的就好了。”
“那，让我抱抱你。”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她，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讲这样的话，在这样的氛围下这么一板一眼地提出要抱抱他，感觉怪异，却又觉得有趣，但他想了想，问道，“你这个抱，有怜悯和同情的成分吗？”
她听过却认真思考了起来，说了句完全没必要的实话，“有。”
凌宇一听噗嗤一笑，“那我可以不要吗？”
“不可以。”
“？”
他们本来已经坐得很近，凌宇转过来同她讲话时，她微微起身，向他靠过去，温柔而不容置疑地双手环过他的腰，抱住了他，侧脸紧紧贴着他的耳廓与头发，抱紧一些，再紧一些，那些说不出来的话，暂时还不能说出来的话，就用这种方式告诉他吧，不论他是否听得见。
空气静得只剩下呼吸声，皮肤与他的头发摩擦过的沙沙声，一切都被挡在了窗户外，一切都被护在了窗户内。
他伸手回抱住她，将她向自己再拉近一些，轻声说，“李潇潇，这个抱不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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