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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
目光却黏在她脸上，身上，一刻不离。
她用两指在唇上轻点一下，再送到他唇边。
他别过头笑了笑，“李潇潇，我后悔答应你了。”
约法三章之后，李潇潇再次跟他约定近段时间，他不能主动吻她，除非她主动——鉴于他常“目中无人”
，想干什么就会行动，在学校好几次差点被撞见。
李潇潇决定他们之间需要另外设置一些缓冲带。
一是因为学习紧张，暂且不想将这段关系摆出来，任人议论旁生枝节，二是她的确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想好怎么跟娜娜解释自己这样做决定的原因，怎么样告诉娜娜，她说的那些话她都听进去了，但是依然觉得非这样做不可的原因……所以她连小飞也没告诉，陶晋元自然也毫不知情。
她知道这样的小心翼翼显得别扭甚至可笑，可她也知道凌宇在抱怨时，虽不知道确切原因，但不管李潇潇说什么，他都一口答应，照做不误，即使自控正变得越来越难。
他探过身子，脸朝李潇潇靠近，靠近，靠得无限近，近得灼热的气息毫无障碍地撞在她的皮肤，流连她的双唇，保持这极近极近的距离，轻轻擦过她的脸颊，隔着空气亲吻她，稀薄的空气微微搅动，发出不安分的震动，她终于从故意与他僵持般的一动不动，猛地转过脸来，吻在他的耳垂，蜻蜓点水，毫不恋栈。
却让他耳根通红起来，定在原地。
她柔声答道，“君子一言……”
“我要不想当君子呢？”
说着正要吻过来，李潇潇却灵巧地避开，不无得意地看着他。
“可是，我喜欢君子诶。”
“好可惜，我不是。”
他右手抚过她的后颈，将她拉近，发泄般吻起她来。
在接下来的周考会考期中考小测验等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考试中，凌宇用他稳定的发挥，一次又一次的第一名平息了那些嘤嘤嗡嗡的讨论，成了老师眼中拉高升学率的一匹绝世黑马。
甚至不时有女同学拿着试卷或参考书来向他请教题目。
这种时候，他总会戏谑地回看一眼李潇潇定定的目光，而后借口说自己有事，把她们推给李潇潇或班长——这学期，他们三人总是轮着当同桌。
如果一年前在潇潇和娜娜的生日会上，是凌宇在这所学校入学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和同学有了交集，那如今的凌宇，从之前人人避之不及的那个暴戾的，精神有问题的瘟神摇身一变，成了别人想要靠近却又觉他清冷孤傲令人心生畏怯的存在。
他依然还是那个常常只和另外四人往来的凌宇，除了对李潇潇，大部分时候依然沉默寡言的凌宇——一切似乎都没变，但周围的人变了——他再没听见有人用那三个字称呼他。
虽然他一直觉得那是些不相干的人，可是躲避和猜疑的冷漠眼神忽然变得友好亲近；那些心照不宣的孤立也变成了主动示好的邀请……这逐渐让他的世界变得轻松了起来——至少在学校，在这群同龄人中间。
“谢谢你。”
有一天他突然对李潇潇说。
“干嘛突然谢我？”
她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最近明明对他条条框框加了又加，难道他喜欢这个？
“所有。”
“？”
他看着一脸疑惑的李潇潇笑了笑，学着她的样子，指尖在自己唇上轻轻点过，再送去她唇边，“这不算破坏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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