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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人凑在一起商量，声音时大时小，唐敬几乎不敢发表言论，而且他心里乱成一团，叹气都不能稍稍缓解，只觉越来越堵，这时候说什么都是无力的，道歉是用来消除“误会”
和“尴尬”
，真正错了的时候“道歉”
往往是没有用的，而这种情况，恰恰没有对错，双方都在灰色地带，没有谁比谁更委屈，只是情绪收不收得住而已。
严凡几次起身，心里的言语和措辞总是不到位，紧张窜到掌心，端着水杯的手都不自句蜷缩，半杯温水在玻璃杯里颤，第一次谈独自谈上千万的生意时，他也没有这种无力感，因为无从下手，不在一个维度，语言也成为了阻碍，无法交流。
在严凡迈了一步后，严馨的门忽然打开，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完全屏住呼吸，等着她抬起头来，是一个憔悴的笑容。
三声吐气声传了出来，严馨又露出了一个笑，有些可爱，有些害羞。
她想说一句什么，又突然忘了，只对着严凡和张裕笑笑，眼神没有一刻和唐敬交汇，她不想流出眼泪，尤其是“脆弱的，贪恋的”
眼泪，她只能硬着一口气，说不感动，不喜欢，不愿意，也不想“再见”
。
严馨想快点到上海去，逃避也好，怎么样都好，只要离开这里，那便可以松一口气，从这种压抑、矛盾的环境中离开，她也渴望重新的开始，想着自己变成一束光的样子。
最后一次聚餐，经所有人最终决定，还是放弃买回来的食材，去外面吃，因为做出来的东西可能难以下咽，严馨虽然会做饭，但严凡舍不得让她下厨，于是他们一行人坐上了出租车。
严馨被夹在严凡和唐敬中间，艰难地难以呼吸，前后座三个人都是黑色西装，她将行李箱重新打开，翻找一遍过后也没有一件“休闲装”
，只能是万年不变的“衬衫西裤”
搭配。
严馨穿了一双黑色圆头方根小皮鞋，棕黄色衬衫陪着一条米白色西装裤，很“上班族”
地出现在哥哥们面前，看着严凡一脸笑容的样子，她恍然回忆起那次她一定要买“衬衫”
的事，那时的样子一定和现在一样傻。
她嘟起嘴，问：“傻吗？”
严凡立刻摇摇头：“不，不，很好，很好，我们小馨长大了。”
出租车上唐敬和严馨都是一脸别扭，四个穿着很正式的人挤在一辆出租车上，就像是面试没通过，然后被赶出大城市的样子。
严馨尽量目不斜视，车子转弯她也一动不动，因为她被牢牢夹在中间，想动也动不了，偶尔转头往外面看去，见外面已经灯火通明，建筑几乎都是仿古的，显示出六朝古都的风采，她思绪遐想，浑身都渐渐放松下来，伸手拨几下头帘，轻笑溢在她脸上。
她没看过几次这个城市的深夜，她努力养生，尽量不熬夜，原来错过了这么美丽的景色，外面并不喧嚣，行人三三两两地路过，偶尔有一个人牵着一条狗，吐出软软的舌头。
严馨轻轻眯眼，不经意放空了自己，她脸上透出来的笑，使得严凡嘴角上扬，急忙抬手捂住自己嘴，也竭力遏制住自己的手，他很想去摸摸妹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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