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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盘膝坐在坟前,双手置于膝上,掌心朝天。
她闭上眼,不再思考,不再回忆,不再规划未来。
她只是感受:草叶蹭过小腿的痒,阳光晒在头顶的暖,心跳与大地脉动的同步。
她进入了某种状态。
不是冥想,不是入定,而是一种纯粹的“在”
。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很轻,踩在露水上,带着迟疑。
她没有回头。
“是你啊。”
她说。
来人沉默片刻,嗓音沙哑:“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是陆承安。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布衣,脸上多了皱纹,眼神却依旧清澈,像山间未染尘的潭水。
“我知道。”
林晚轻声道,“因为你一直都在等一个人,回来补完最后一步。”
“哪一步?”
“不是销毁系统,不是切断连接。”
她睁开眼,望着远方升起的月亮,“是让一切回归寂静,却又不至于死去。”
陆承安缓缓走到她身旁坐下,望着那座小小的土堆。
“你把画埋了?”
他问。
“嗯。
它已经完成了使命。”
“那你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林晚笑了笑:“哪儿也不去。
我就在这儿,守着静语田,听着风里的歌。”
陆承安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支老旧的录音笔,表面布满划痕,按钮几乎磨平。
“这是……”
林晚看着它,心头一震。
“你母亲最后一段录音。”
他说,“那天她冲回火场,不是为了救物,是为了把这个藏进通风管道。
她说,‘总有一天,晚晚会来找答案’。”
林晚颤抖着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起初只有噼啪杂音,接着,一个温柔而疲惫的女声缓缓响起:
>“晚晚,妈妈知道你现在听不到这些话,也没关系。
我只是想说……对不起,没能把你抱出来。
但你要记得,我在唱那首歌的时候,心里是很平静的。
我不怕,因为我相信你会活下去,而且活得比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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