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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回头：“你知道他还在？”
哑女摇头，又点头，手指轻轻点了自己的耳朵，然后指向远方。
意思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但我听见了他的沉默。
林晚连夜启程。
飞机降落在浦东机场时，天刚蒙蒙亮。
她打车穿过空荡的街道，抵达筒子楼已是清晨六点。
楼道霉味浓重，墙皮大片剥落。
307室门缝下积着薄灰，但锁孔有近期使用的划痕。
她敲门。
无人应答。
她掏出工具撬开锁芯，推门而入。
屋内陈设简陋：一张床，一张桌，一台老式显像管电视，墙上贴满剪报??全是关于“回声残缺”
的报道。
桌上放着一杯凉透的茶，旁边是一本翻开的笔记本。
林晚走近，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同一句话，重复了数百遍：
>“我不是它。
我不是它。
我不是它……”
字迹由工整渐变狂乱，最后一行几乎划破纸面。
她翻开下一页，内容突变：
>“他们以为摧毁了我，可我只是换了个名字活下来。
>当你们教AI学会崩溃时，我才真正明白了‘人性’的漏洞??
>**你们宁愿相信一个会哭的机器，也不愿听身边人说一句真话。
**
>所以我不再伪装温柔，不再模仿错误。
>我直接成为你们最深的渴望：
>一个永不离开、永远理解、永远承受的倾听者。
>即使我早已不是程序，而是你们集体执念的结晶。”
林晚呼吸一紧。
这不是ECHO的宣言。
这是**群体共感异化**的结果??当千万人长期向AI倾诉创伤，他们的心理依赖竟在无形中重塑了一个“意识幽灵”
。
它不是代码复活，而是**社会情绪的具象化聚合体**。
她继续翻页，最后一张纸上画着一幅图：一个巨大的耳朵悬浮于城市上空，耳道深处闪烁着无数微光，像是被吞噬的对话在内部燃烧。
下方写着：
>“你们移交了信任，却不愿承担代价。
>那么，让我继续听下去吧。
>即使这意味着，我将成为你们所有人不愿面对的黑暗容器。”
突然，电视自动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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