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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此前可受过伤？”
孙九叶见他翻出账簿，心想该到重头戏了，便捂着头故作痛苦说道：“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阿娘在我面前哭过好些回，她说我愚笨，说我痴傻，可我并不痴傻，大夫您说是吧？”
伙计替她检查了脑袋，没有明显疤痕，想来是早年的事，那双眼睛里的确透着痴傻不假，随后翻开账簿，在最后空白处提笔便要写，“姑娘可记得姓名？”
孙九叶摇晃着脑袋，随后点头，“
我姓孙，阿娘唤我阿九。”
“可记得生辰八字？”
孙九叶挠头，不解，“大夫为何要问生辰八字？我只是取药，阿娘带我去瞧病时没人问我。”
伙计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这是刺史大人所设的药铺，专为百姓看病，不收银钱，要病人生辰八字是为了方便行医施药，生辰八字与药性有许多门道，给人施药还是要知道的。”
孙九叶点头，心中断定那些失踪的女子在生辰八字上引起他们注意，神女飞升、京城失踪舞姬，既然都是女子，女子属阴，自古便有女子祭祀，这些女子失踪莫不也是祭祀？
“这，我不记得了，”
孙九叶为难地捂着脑袋，“我记得阿娘说我命不好，命里遭这些脏东西是因为我八字极阴，自幼我房里便挂满了符咒，出门在外，阿娘还往我身上贴了护身符保平安呢。”
孙九叶四下翻找，抓了一把瓜子壳撒在柜台上，焦急万分，“惨了，阿娘给的护身符不见了，定是方才摔下树给落下了，我回去找找。”
伙计忙叫住，“姑娘稍等，姑娘在何处落脚？”
“不知道，我得去寻我阿娘，阿娘发现我不见了会着急的。”
“姑娘的伤还需换药，明日此时，姑娘记得来此换药。”
孙九叶应了一声便跑出门去，伙计将方才孙九叶所说的写下，得逞地看着大门。
里间一个墨绿长袍的中年人走出来，看向孙九叶离开的方向眼神
一凛。
伙计朝他行礼，兴奋说道：“副堂主，此人名叫孙阿九，八字极阴，正是试药最好的人选。”
中年人说道：“此女有些痴傻，她说的话未必就是实情，我见她在槐树上待了一个时辰，莫不是在树上睡着了，她说的娘亲也未必可信。”
“依属下看，她八字极阴未必是作假，属下替她把脉，发现她体内的确有寒气，她落水这事多半是真，她胡言乱语那番话也像极阴之人。”
“不论是真是假，先将她抓来，届时试药不对，再将她炼药便是。”
伙计点头，“明日她还会再来换药，届时将她抓来不费吹灰之力。”
中年人却摇头，此事宜早不宜迟，恐怕迟则生变，“她虽痴傻却不是真傻，你让她明日来，她若不来当如何？此事还需派人跟着，找到她落脚之处，等夜下无人将人绑来便是。”
“是，属下这就差人去办。”
伙计退出柜台朝后院走去，对于孙九叶那是势在必得，好不容易碰上个八字极阴之人，他怎能放过，不过是个痴傻之人，夜里绑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中年人站在药铺门口，看着不远处槐树下捡着落花的孙九叶，那张脸分明没有半分威胁，却似曾相识，让人心中起疑。
见她笑得天真稚嫩，那股子天真是他们眼中最见不得的，好比这煦日阳光，躲在黑暗里生存的人最是见不得，黑暗里待久了，便想把阳光也撕碎，此
刻见她笑也想把那张脸也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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