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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澍重复着，心下思忖着，随后问道：“两年前明月楼连采儿失踪，此事也同舞姬失踪一事有关？”
“连采儿？”
顾
晓风反复念着，忽然想到什么，大笑几声，说道：“原来是她，明月楼连采儿，她是我经手舞姬买卖的第一人，我将她买来负责将尸体运出城，她本就是轻贱的舞姬，可惜心不够狠，我既让她运送，她却要对那些舞姬处处维护，最终在出城后被人所杀，如此也不得怨我。”
他大笑着，似乎是在嘲讽连采儿身在黑暗却多了一丝不合时宜的人情。
周澍说道：“连采儿的尸体出现在明月楼，这也是你计划的一环。”
没有疑惑，而是肯定便是如此。
顾晓风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他，转而一笑，“她终究还是这么做了，身在无启门，便该心狠，便该无情，她竟也同连采儿一样，身在黑暗竟还妄想保留一丝人性，真是可笑。”
“你错了，身在黑暗，心仍旧是人心，不论是云鹤还是连采儿，亦或者是你，你们终究无法舍弃人心，人与兽最大的区别便是人心。”
“人心……”
顾晓风抬头看着房梁上的蜘蛛，蜘蛛一遍一遍地结网，却没想过换一处僻静之地。
“我若是心够狠，连同这颗人心也剖出来，可惜了我终究还要你来替我活命。”
周澍不愿听他感慨与自嘲，说道：“在你的计划中，你杀了掌柜，用鬼迭香保命，不过是想将无启门暴露在我眼下，引我去查，如今云鹤将舞姬失踪一事挑出，我便不能坐视不管，你想让我去对付无启门。”
顾晓风点头，毫不隐藏用意，“周少卿不愧是周郎，我便是如此想的，无启门作恶多端，周少卿若能替大義绝此大患，那便是大義之幸，周少卿如何还要考虑一番？”
周澍冷笑，“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如你所说无启门势力如此之大，以我小小大理寺少卿不过是引火烧身，最终玉石俱焚。”
“不不不，周少卿何必妄自菲薄，我既然选择同周少卿合作，便已深思熟虑其中利弊，朝堂之上我既选择周少卿，定是信得过周少卿本事，大理寺少卿一职虽不足道，却深得皇帝信任。”
周澍却不深信，说道：“圣上信任之人不少，何必便是我？”
顾晓风摇头，指着他说道：“我虽不了解你大義的皇帝，不过能位居高位者，心思定然深不可测，朝堂之上，他信任谁，我没兴趣知晓，我只知晓周少卿对十五年前洛邑一战颇为上心，如此便足够了。”
周澍负手在身后紧握，目光一紧，问道：“你如何确定我定会帮你？”
顾晓风挑眉，问道：“这还不够？十五年前的真相，你与大義皇帝都想知晓，我承情将真相卖与你们，如何还不够？”
“十五年前真相如何，我自会去查，倒是你既入了无启门却一心想让无启门覆灭，你又有何目的？”
“我能有何目的？自然是因为我良心未泯，见不得他们滥杀无辜。”
周澍紧盯着他，
冷笑道：“方才顾副使说情愿舍弃人心，如何这人心长得这么快？”
顾晓风无辜看着他，说道：“那是自然，这人心剜了又长，我也深受其烦，这人心终究还是有根在。”
“那还真是不易。”
“放心，你我合作，我不会让周少卿白跑一趟，待解救舞姬，我会告知周少卿当年的真相。”
“你最好记住今日之言。”
“周少卿放心，我顾晓风决不食言。”
顾晓风目送周澍离去，心中暗自欣喜，不论如何，周澍都会去救舞姬，他这人便是这样，也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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