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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我满口闲话，说我勾搭村中张老三，民妇有冤呐，不是我勾引他，是他强迫与我……”
方氏说得泪湿衣襟，其中委屈从字句中溢出。
“他初次强迫与我，我出言威胁他，可之后他却越发放肆，村里人也信我勾引他，对我出言辱骂，我虽是妇道人家，可我也知廉耻，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我无法不在意，他们辱骂我也就罢了，可阿瑶，阿瑶她是无辜的，我不愿他们将阿瑶说成狐狸精，阿瑶她还小，她以后还要嫁人，这些人的闲言碎语让她以后如何自处？婆家又如何看她？”
她说得越发激动，双肩剧烈抖动着，孙九叶把手搭在她肩上安慰她，“你既然不愿报官，那我便还你个公道，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我听得多了，今日我便还你这个公道。”
方氏眼中闪过光亮，“当真？”
孙九叶拍着胸脯保证道：“那是自然，我行走江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种人对付得多了，既然不能用官家手段，那我便用江湖本事还你这个公道。”
方氏感激，就要再拜下去，孙九叶眼疾手快将她扶起来，“你不用动不动就跪，我向来看不惯这种人，放心，你这公道，我会还你的。”
孙九叶再三让方氏放心，收拾好画像工具走出屋子，正好见方瑶端上来一碗水，孙九叶笑着婉拒了。
院子里方永成焦急等着，见孙九叶出来，上去便责怪道：“怎么如此慢
？书画当讲究意形，形神兼备，下笔如有神助，你这画工堪忧啊。”
孙九叶不愿同他多说，眼下也不客气，说道：“我画工如何自有大理寺评说，今日画像自当是细致入微，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所谓形神与我不和。”
方永成还想再训诫些什么，衙役就说道：“此番叨扰了，我等还有公务要忙，就不多留了。”
方永成这才没再说话，负手而立，昂首挺胸，若不说话还能勉强算个君子。
临走前，孙九叶心中郁闷，看着方永成那张狂傲的脸越发气不过，于是开口说道：“与其评判别人，不如先审视自己，孔圣人每日三省，你若做到便是圣人，做不到也望你做个君子。”
孙九叶说完，礼貌告礼离开，没给方永成留下辩驳的机会。
老槐树下，风吹花落，遍地白花似雪，只是迎着风，一股烧鸡的香味和槐花的清香纠缠在一起，树下的骨头引得猫狗夺食。
那三哥还在树上，翻开槐树枝，问孙九叶道：“可是不顺？怎的去了这么久？”
孙九叶无奈叹气道：“做母亲的维护女儿，与我周旋了好久，好在画像是画好了。”
衙役接过画像，看着一沓画纸，疑惑地看着孙九叶，“这是？”
孙九叶指着最上面的画像说道：“这是最后确认的画像，与其他的都大差不差，只是在细微之处有修改，你且将这些送去给周少卿。”
衙役诧异，“姑娘不同
去吗？”
“我还有事，你先回吧，别让周少卿久等了。”
孙九叶看向树上的人，“可否向哥哥借个人？”
孙九叶迎风笑着，笑容如同这风带了一股凉气，槐花飘落被砸进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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