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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为自己到来让周澍白白遭弹劾，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周澍说道：“本就是我招姑娘入大理寺，姑娘不必愧疚，大理寺虽有画师却学艺不精，画像只有七分，名不副实，大理寺能有姑娘才是八世之福。”
孙九叶不好意思地摸着耳垂，说道：“周少卿谬赞了，卑职只是比他们画得更像罢了。”
“孙姑娘不必自谦，以姑娘的技艺，大理寺的画师唯有姑娘能够胜任，旁人不过是画工罢了。”
听着周澍这番夸奖，孙九叶心中如同绽开了一朵花，月光照进去也是微甜。
能得到大理寺少卿的赏识，那她鬼笔的名号也算名副其实。
周澍抬起头来对她说道：“明日你辛苦一趟，替方氏画一幅画像。”
孙九叶点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周澍接着说道：“方氏今日去了城隍庙。”
“去城隍庙拜城隍？”
城隍管理生死簿，掌管一带阴间事，若要拜城
隍，鬼节当日拜城隍求平安，少有人在鬼节后拜城隍，除非她良心不安，想替死者祈祷冥福。
“莫非方氏看见了死者？”
“明日你去画像便知。”
“是。”
孙九叶站在原地，抿嘴纠结着，周澍见她这副模样，说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孙九叶嘴唇张合，还是说道：“其实，卑职只是画师，周少卿不必将这些说与我听。”
周澍奇怪她为何会这样说，“其一，你既入大理寺当差，无论你是画师与否，我都应让你知晓，其二，我见你观察细致入微，说与你知晓也并无不可。”
孙九叶点了点头，以往在给官府画像时从不过问这些事，有一次好奇问了一句死者的过往，得来的是官差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自那之后她便再不过问，这一次是她在马车上太过无聊，随口说了些自不量力的分析，回过头来一想，自己只是个画师，这番言论算是越矩，好在周澍没有追究。
周澍见她如此小心，放下书卷，认真对她说道：“你是大理寺画师，画人画骨，应当知道这一切，此外，以你的才智对案情有所帮助，有些我所忽视的，我手下之人无法顾及的，你可以，这些于你是画师，是女子无关。”
看着他无比真挚的眼神，孙九叶一时愣在原地，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信任她，无关身份。
月光落在他身上，将他的衣裳照亮，如同一盏花灯泛着光
，光亮照在孙九叶脸上，将她整个人也照亮了。
“卑职一定鞠躬尽瘁，绝不辜负周少卿如此厚望。”
“你只需尽职便好，不必过分苛责。”
“卑职谨遵少卿之命。”
得了周澍的准许，孙九叶也不需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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