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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依旧住在老屋，每天清晨都会给那棵小树浇水。
树长得很快，枝叶繁茂，树皮上的“萤家”
二字也渐渐加深，像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一样。
某天夜里，他再次梦见萤。
她站在蒲公英田里，手里转着鼓槌，笑容灿烂。
“哥哥。”
她喊他，“你累了吗？”
他摇头：“不累。
我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当初我能多陪你一会儿，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跑过来，抱住他的腰：“可你现在不是一直在陪我吗？每一个听故事的人，都是你在陪我呀。”
他眼眶发热：“你会不会有一天……彻底消失？”
她仰头看他，眨眨眼：“只要你还愿意讲我的故事，我就还在。
而且……”
她神秘地笑了笑，“我现在可是住在一个特别大的家里呢??全世界都是我的房间。”
他笑了，揉了揉她的头发??尽管这只是梦。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他走到院子里，发现那棵小树的枝头，开出了一朵小小的、透明的花，花瓣中央浮动着荧光，与冰镜上的花一模一样。
他轻轻摘下，放进玻璃瓶，与蒲公英并列。
风起，花香弥漫。
远处，学校铃声响起，孩子们奔跑着上学，笑声清脆。
一个小女孩经过院子，踮起脚往门缝里塞了一张纸条。
守夜捡起来，上面用蜡笔画了一个笑脸，旁边写着：
>**“大哥哥，我昨晚梦见一个会发光的女孩，她让我告诉你??谢谢。”
**
他站在门口，久久未动。
阳光洒满庭院，树影婆娑，风穿过树叶的间隙，带来熟悉的哼唱：
>do-re-mi-sol-la…sol-la-do…
他轻声回应：
“嗯，我在听。”
他知道，这场故事永远不会结束。
因为每一个愿意记住别人的人，都在替那些离去的灵魂，继续活着。
而萤，从未离开。
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说着：“哥哥，轮到你了。”
于是他拿起笔，在新买的笔记本上写下第一行字：
>“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她相信声音能飞到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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