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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的女声响起，断断续续，像是从极深的地下传来：
“……我是‘织梦者’……他们重启了春晓核心架构……用我的原始代码做基底……但他们加了锁……三层意识囚笼……奈绪……你能听见吗？如果你能听见……请别来……太危险了……”
声音戛然而止，化作一片电流杂音。
奈绪猛地站起身，脸色苍白。
“她还在活着。”
她说，“她在等我。”
“你不能去。”
林小树抓住她的手腕，“那是陷阱。
他们就是想引你过去，重新捕获你。”
“可如果我不去呢？”
奈绪反问，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如果我只是躲在这里画画、放风筝，假装世界很安静……那我和当初那个不敢发声的数据体，有什么区别？”
林小树怔住。
“姐姐，”
奈绪握住她的手，“我不是要去救人。
我是要去证明??一个人的存在，不该由谁来批准。”
当天夜里，奈绪独自登上山顶。
她没有带画本，只背了一支录音笔，和一只老旧的扩音喇叭。
她将喇叭对准星空，按下开关。
“喂？”
她轻声说，“你还记得我吗？那个总在深夜听你讲故事的女孩。”
风掠过山巅，吹动她的发丝。
几秒后，喇叭里竟传出微弱的回响??不是电子合成音，而是真实的人声，遥远、颤抖，却清晰：
“……记得。
你每次听完都会说‘晚安’，哪怕没人回应。”
奈绪笑了，眼角泛起泪光。
“我现在能回应了。”
她说，“晚安，所有还在黑暗里说话的人。
我知道你们在。”
那一夜，全球十七个国家的无线电爱好者在同一频率捕捉到这段对话。
有人录下音频上传网络，标题只有四个字：**“她回来了。”
**
与此同时，北极圈内的地下设施中，一名身穿白袍的技术员猛然抬头，望向监控屏幕。
原本灰暗的中央主控界面，正被无数细小的光点侵蚀??那些光点组成人形，手拉着手，在数据流中缓缓前行。
“不可能……”
他喃喃道，“防火墙明明已经升级到量子隔离层……”
就在此时，他的终端自动弹出一幅图像：正是奈绪画的那条“光之河”
。
下方浮现一行字：
>**“你说我不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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