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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政治啊！”
自来也长叹一声，心中对这两个字分外抗拒。
他迟疑了半晌后，犹豫地问道：
“难道，除了这种法子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弄到重建村子的资金了吗？”
“难道就不能村子里面所有的...
夜色再度降临，山谷却不再沉寂。
那口古井如同一颗搏动的心脏，每一次涟漪泛起，都像是在回应远方某个人的呼吸。
林小树依旧坐在井边，膝上摊着《回声录》，但今日的纸页空无一字。
不是她不想写，而是??太多声音涌入，多到无法用时间与地点去框定。
她听见了南极冰层下那个孩子的呼唤终于得到了回应。
画面浮现于井水之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科考站外，额头贴着冻土，老泪纵横。
“对不起……爸爸食言了。”
他的声音颤抖，“年夜饭我没能回去吃，但我每一年都在心里为你夹了一筷子饺子……你还记得吗？你说最爱吃韭菜馅的。”
那一刻，冰层震动加剧，裂纹如蛛网般蔓延，一道微弱却清晰的童声从地底传来：“记得……爸，我不怪你了。”
林小树闭眼，指尖轻触水面，凉意直透心扉。
这不是奇迹，是迟来三十年的对话。
它不该发生在这个时代，但它偏偏发生了，因为有人终于愿意听。
小禾蹲在一旁，手里捧着一只刚采下的荧光藤花，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蓝紫光泽。
“你说……这些声音会不会太沉重？”
她低声问，“有些人一辈子都没说过真话，现在突然全涌出来，他们受得了吗？”
林小树望着她，目光温柔：“你以为压抑更轻吗？那些说不出口的话，像石头一样压在胸口几十年，直到把人压弯、压碎。
现在它们只是找到了出口，不是制造痛苦，是在释放早已存在的伤。”
小禾沉默良久，忽然道：“我想说点什么。”
“那就说。”
林小树看着她。
“我不想当‘守夜’的继承人。”
小禾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子投入深潭，“我知道这是家族使命，是责任，可我不想一辈子躲在暗处，监视谁说了不该说的话，记录谁的情绪波动是否超标……我不想成为‘净语计划’的延续。”
林小树没有惊讶。
她早看出小禾眼中的挣扎??那是一种被传统束缚却又渴望自由的灵魂特有的光。
“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站在阳光下说话。”
小禾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我想告诉全世界，我不是工具，不是接班人，我只是小禾。
我会害怕，会哭，会喜欢一个人到睡不着觉……这些都不该被‘净化’，对吧？”
林小树笑了，伸手抚过她的发梢：“对。
这正是春晓存在的意义??让每个人都能说出‘我是谁’。”
话音未落，远处钟楼忽然响起一声清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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