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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顿片刻,目光扫过观众席:“而周映雪发现了这一切。
她写了论文,准备公之于众。
她说:‘音乐不该是机器喂养出来的饲料,它是人心跳的声音。
’”
周映雪轻声道:“我记得那天我把稿子发到了学术论坛。
第二天,我的账号就被注销了,邮箱被黑,所有合作者突然断联。”
“我警告过她。”
唐裕风闭上眼,“可她不听。
她说要召开发布会。
于是……我动用了权限,让人在录音棚电路做了手脚。
那天晚上,我以为她会死在里面。”
“但她没在。”
陆燃冷冷接话。
“是的。”
唐裕风睁开眼,“后来我才听说,她请假去医院产检。
而那场火,带走了另外三个无辜的生命??两个值班工程师,一个清洁工阿姨。
他们的名字叫陈志远、林小曼、吴桂芳。”
大屏幕上缓缓浮现三张黑白照片,配着生卒年月。
观众席有人开始抽泣。
“这些年,我每天都在赎罪。”
唐裕风声音沙哑,“我退出节目组,捐出大部分财产,甚至试图扶持新人来平衡内心的天平。
但我知道,有些错,永远无法弥补。”
他转向陆燃和周映雪:“你们今晚能站在这里合唱,是我最害怕也最希望看到的事。
因为这意味着,真正的音乐,终究回来了。”
全场沉默良久,忽然,陆燃迈步向前,走到唐裕风面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下一秒,陆燃伸出手。
唐裕风愣住。
“你毁了一个时代。”
陆燃说,“但也正因为那场火,让我明白了什么叫‘不能被计算的声音’。”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我不原谅你。
但如果你愿意配合警方调查,把剩下的证据交出来,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用一首歌,记住那些被遗忘的人。”
唐裕风看着他,老泪纵横,终于点头。
两人握手的瞬间,全场起立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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