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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刀，自动飞回手中，刀身缠绕着浓稠如液的黑雾，每一道纹路都在跳动，仿佛拥有了生命。
“傀儡已成。”
空中传来林出城的声音，缥缈却不容忽视，“借尔等之力，唤醒‘守墓者’之半身，此乃诸天除魔之始??亦是尔等，命终之时。”
袁不语仰头怒喝：“林出城！
你以为靠一头被污染的凶灵，就能掌控全局？！”
“不必掌控。”
林出城淡淡回应，“它只需杀人即可。”
话音落下，于荒坟动了。
他不再有人类的动作逻辑，而是像一具提线木偶，以极其诡异的角度扭转脖颈，随后一刀横扫。
没有刀风，没有呼啸，只有空间本身的割裂声。
袁不语仓促举臂格挡，护体罡气刚触及刀锋，便如薄冰般碎裂。
紧接着，他整条右臂齐肩而断，鲜血尚未喷出，伤口处已被黑雾侵蚀，迅速蔓延至肩胛。
“啊??！”
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童雁霄怒极，双手结印，欲施“玄功有漏”
的逆转之术为其止血，却被一股无形压力逼得无法靠近。
那股压力来自空中漩涡，越来越强，仿佛整个天地都在向中心坍缩。
楚天舒趴在地上，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无比荒谬。
他们打得天崩地裂，拼得生死一线，结果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卒子。
真正的敌人，从一开始就躲在幕后，冷眼旁观他们的挣扎。
可就在这绝望之际，他体内那股濒临崩溃的蓝焰，竟又微微颤动了一下。
不是恢复，而是一种……共鸣。
他猛地抬头，望向那只天穹之眼。
那竖瞳深处，似乎也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等等……”
楚天舒喃喃，“这股力量……不是纯粹的邪恶……它也在抗拒……林出城的控制？”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尖凝聚最后一点海蓝罡气，朝着空中竖瞳轻轻一点。
奇迹发生了。
那竖瞳竟微微收缩，紫黑色光柱出现短暂紊乱，连带着于荒坟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你在呼应我？”
楚天舒瞪大双眼，“你……也被困住了？”
没有人回答他，但那一瞬间，他仿佛听见了无数哀嚎与怒吼，在灵魂深处回荡。
那是被囚禁的意志，是远古战魂的残响，是曾守护诸天边境的“守墓者”
，如今却被扭曲成杀戮工具的悲鸣。
“原来如此……”
楚天舒咧嘴一笑，满口是血，“你想挣脱……而我……也不想死在这里……”
他缓缓站起，尽管双腿颤抖，骨骼咯吱作响，但他一步步向前走去，迎向那柄染尽黑雾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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