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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用费心准备这些，宫里管饭。”
“我知道呀。”
符杉侧着头，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她忽然踮起脚尖，手挡着嘴巴，凑在他耳侧小小声说：
“其实也不是为你准备的，就是做给皇后看的。”
呵气如兰，暖暖的气息笼罩着耳朵，白皙的耳尖迅速泛红。
气音顺着耳朵钻进心里，厉南棠忽然心跳漏了几拍，有些坐立难安。
靠得太近了，少女的薄纱披帛垂落在他的手背上，刺绣蹭了一下青筋，微微有些发痒。
她身上散发出幽幽的桂子甜香，沁人心脾。
厉南棠呆愣了一会儿，忽然跨出一步，离她远些。
一声不吭，埋着头快步走到床边去拿书，只觉得有些不敢呼吸。
符杉也愣了，亦步亦趋跟过来床边。
“你别不理人，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嗯。”
男人背对着她，用鼻音应了一声。
符杉见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叹了口气。
厉南棠听到少女的叹息声，拿着书的手指，默默捏紧，书脊都有点儿捏的变形。
“那……我走了。”
符杉知道他讨厌自己，也不在这儿继续讨人嫌了。
做戏做全套，就算为了外面的侍卫——皇后说不准会问他们里头都说了些什么，符杉对厉南棠说：
“吃完了放回提盒，下回再拿走。
对了，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想看的书，或者别的东西吗？反正得走一趟了，我可以帮你捎过来。”
“没有！”
话音刚落，他就拒绝了。
一贯的果决，迅速。
符杉也不意外。
厉南棠铁石心肠，清冷疏离，谁都知道。
沉默两秒，她若无其事，转身就走。
厉南棠听着她的脚步声，很轻。
不知怎么，她的脚步，像是踩在他的心脏上，闷闷的，紧迫的。
咚，咚，咚。
吱呀一声，她已经打开门了。
耀眼的夕阳余晖和暖热的夏风一起涌进死气沉沉的房间。
就在少女跨出门槛，准备将所有光线和暖热一起关闭时，过分凝滞的空气中，厉南棠听到自己的声音。
“你……能帮我捎两枝兰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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