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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他的视线就总不自觉地跟着陆周衍转，会偷偷在他课桌里塞牛奶，会在他打球时默默捡回滚到脚边的篮球。
他以为只要慢慢来，总有一天能让陆周衍看到自己。
可陈祁沂的出现，像一阵狂风，瞬间吹散了他所有的计划。
陆周衍会对着陈祁沂笑，那种带着点痞气又藏着温柔的笑，他从未给过别人。
陆周衍会替陈祁沂挡酒，会在他受伤时红着眼眶骂人，会在他面前卸下所有防备，露出连自己都没见过的脆弱。
“凭什么……”
许青楠又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
他比陈祁沂更早认识陆周衍，更早把那份喜欢藏在心里，可最后站在陆周衍身边的，却不是他。
以前他总觉得男人喜欢男人是很荒谬的事，在发现自己喜欢上陆周衍后，他觉得这是病要治，可他控制不住对陆周衍感情。
老师在讲台上讲着函数题，许青楠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的目光一次次不受控制地飘向陆周衍的方向，看到陈祁沂悄悄把剥好的橘子递过去，看到陆周衍皱着眉推开，却在陈祁沂坚持下还是接了过去，嘴角甚至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一幕，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他的心。
……
下课铃响时，许青楠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没看任何人，径直冲出了教室。
走廊里，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胸口剧烈起伏。
口袋里的手机硌着腰，那是他高二时拍的照片——陆周衍在图书馆睡觉，阳光落在他脸上，安静得像幅画。
他原本想在毕业时送给陆周衍，现在看来，再也没有机会了。
“许青楠？”
身后传来声音，许青楠回头，看到同桌王薇薇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瓶水，眼神里带着点疑惑。
许青楠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把手机藏起来，却被她看在眼里。
“你没事吧？刚才在教室里脸色不太好。”
王薇薇走过来，把水递给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熟悉的关心，却让许青楠心里更疼。
他接过水，攥在手里，指尖冰凉：“我没事。”
他看着王薇薇，想说些什么，想让她帮忙打听陆周衍是不是真的喜欢陈祁沂，想问自己有没有机会，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谢谢……？”
“不客气”
王薇薇笑了笑，活动了一下肩膀，“班长早点回去哦，不舒服就请假吧”
……
“陆周衍”
许青楠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一种释然，“祝你……幸福。”
许青楠转过身，快步走进人群，没有回头。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该放下了。
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风吹进来，带着春天的暖意。
许青楠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照片里的陆周衍还在睡着，阳光正好。
或许，这样也不错。
至少，他曾那样认真地喜欢过一个人，这就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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