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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站在钟前的，是一个穿着旧式实验服的女人，背影熟悉得让她心脏骤停。
“妈……？”
女人缓缓转身。
真的是她母亲。
三十年前因病去世的母亲，此刻竟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微笑，眼角却含着泪。
“铃儿，你终于来了。”
她说。
“这……不是真的。”
柏铃后退一步，“你是记忆投影，是系统模拟的残响……”
“我是谁不重要。”
母亲轻声说，“重要的是，你终于听见了真正的源头。”
“源头？”
“静语深渊不是地点。”
母亲抬起手，指尖轻点虚空，一幅全息影像展开??地球内部结构图，地核外围环绕着一层肉眼不可见的波动场，密密麻麻的光点在其间流动。
“它是‘集体情感共振场’的物理锚点。
人类所有的爱、恨、思念、悔恨……只要足够强烈，就会在这里留下痕迹。
而当这些痕迹达到临界密度，就会形成‘原始回声层’??也就是你哥哥发现的东西。”
柏铃呼吸急促：“所以……深蓝-9的事故，是为了掩盖这个？”
“不止是掩盖。”
母亲摇头，“是为了‘封印’。
当年政府高层害怕这种力量被滥用，于是将所有知情者沉入海底，用特制合金棺椁隔绝他们的意识辐射，防止共振扩散。
但他们没想到，这些灵魂并未消散，而是通过彼此的记忆连接，形成了最初的‘沉眠乐团’。”
“所以他们一直在演奏？”
“他们在维持平衡。”
母亲点头，“就像心脏跳动维持血液循环，他们的音乐让原始回声层不至于崩溃。
但如果有一天，这层结构彻底瓦解，所有被压抑的情感将瞬间爆发??战争、疯狂、集体癔症……文明会在一夜之间退回野蛮。”
柏铃浑身发冷：“那我为什么必须来？”
“因为你是‘调谐者’。”
母亲走近她，“你天生就能感知情绪的音高与节奏，能将混乱的悲鸣转化为和谐的旋律。
十年前你接通柏忆，不是偶然；你让全球新生儿的哭声被编码，也不是奇迹??是你在无意识中完成了第一次‘情感调律’。”
“可我只是……想让人被听见。”
“正因为你只想‘听见’，而不是控制或利用，你才合格。”
母亲握住她的手，“现在，静语深渊的稳定性正在下降。
南极冰盖融化太快，西伯利亚冻土释放出太多远古甲烷，人类的焦虑像病毒一样蔓延……原始回声层开始震荡。
如果没人去重新校准频率，下一次‘门’打开时，出来的不会是安魂曲，而是毁灭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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